一、绪论
（一）选题的缘由和意义
地方行政改革是推动和深化我国行政改革的重要基石，从勇于试错和大胆创新过程中产生的改革经验可以上升为制度性成果，向全国其他地区复制推广。自浙江开展“最多跑一次”改革以来，特别是当“最多跑一次”在 2018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正式“亮相”后，各地也相继推出了相应的行政改革举措，像江苏推出的“不见面审批”服务、上海开展的办理公证“最多跑一次”试点工作，等等，现在，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俨然已成为新时期地方行政改革创新的典范。然而，不同地方政府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地方政府合作与地方政府竞争存在共生的关系。①从现实看，地方政府间的竞争其实并不必然带来地区经济社会和治理改革的良性进步，而地方政府合作同时也在深刻影响着地方行政改革的发生与发展，那么如何通过竞争与合作的事实认识到浙江“最多跑一次”背后的动力因素，进而探讨推进改革深化发展的现实路径，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一个重大命题.
（一）选题的缘由和意义
地方行政改革是推动和深化我国行政改革的重要基石，从勇于试错和大胆创新过程中产生的改革经验可以上升为制度性成果，向全国其他地区复制推广。自浙江开展“最多跑一次”改革以来，特别是当“最多跑一次”在 2018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正式“亮相”后，各地也相继推出了相应的行政改革举措，像江苏推出的“不见面审批”服务、上海开展的办理公证“最多跑一次”试点工作，等等，现在，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俨然已成为新时期地方行政改革创新的典范。然而，不同地方政府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地方政府合作与地方政府竞争存在共生的关系。①从现实看，地方政府间的竞争其实并不必然带来地区经济社会和治理改革的良性进步，而地方政府合作同时也在深刻影响着地方行政改革的发生与发展，那么如何通过竞争与合作的事实认识到浙江“最多跑一次”背后的动力因素，进而探讨推进改革深化发展的现实路径，成为社会各界关注的一个重大命题.
1．选题缘由
行政改革通常意味着权力与利益关系的重新调整，地方行政改革更是一个同时具备试错与创新的过程。自 1978 年改革开放至今，围绕着政府机构精简、政府职能转变、政府结构优化等内容，我国在经历了多次大规模的行政改革过程中逐渐确立起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战略性目标。作为长期性的系统工程，地方政府在服务型政府建设的改革实践中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如今，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政府机构和行政体制改革要“转变政府职能，深化简政放权、创新监管方式，增强政府公信力和执行力，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②基于地方行政改革的特殊性地位，报告尤其强调要“赋予省级及以下政府更多自主权”③。这也就为将来较长一段时期内有关行政改革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指明了方向。
........................
（二）研究的问题和研究综述
1.研究的问题
鉴于以上研究背景与意义的综述，本文主要尝试回答如下问题：第一，确立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改革目标以来，地方政府在推动行政改革创新方面不断取得新进展，究其动力，除常规性总体呈现静态的宏观环境这一动力考察方式之外，能否运用反映在地方政府主体之间的竞争与合作这一竞合主义视角对改革动力作出解释？也就是说，在“最多跑一次”改革发生与发展中起积极作用的推动力量是什么？第二，改革的整体进程并非是一帆风顺，“最多跑一次”改革也在竞合状态中继续发展着，那么改革实践中取得了哪些初步成效？目前涉及利益调整与权力重构的“最多跑一次”改革遇到的限制性因素又有哪些？第三，通过对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实践考察与理论分析，能否结合理论提出未来在推进建设服务型政府过程中尽可能有利于地方政府进一步深化行政改革的可行建议？
2.研究综述
基于本文研究主题，本部分主要分四个方面进行相关研究综述，一是针对政府间关系的有关梳理，用以明确地方政府主体在以往和现在行政发展实践中的互动行为特征有无变化，进而了解这种互动关系是否对地方治理及行政改革有无影响；二是通过对行政改革动力分析视角的相关梳理，用以掌握目前国内外学术界的研究现状；三是围绕有关行政改革的路径与方向的梳理，用以明晰当前改革深化在实践上与理论上的基本走向；四是以浙江行政改革为重点的简要梳理，用以加深对地方行政改革创新实践案例的考察，以期达到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目的。
.........................
二、分析框架：竞合主义与治理改革研究的契合性
三、竞合主义下“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发生与发展及其动力分析......................27行政改革通常意味着权力与利益关系的重新调整，地方行政改革更是一个同时具备试错与创新的过程。自 1978 年改革开放至今，围绕着政府机构精简、政府职能转变、政府结构优化等内容，我国在经历了多次大规模的行政改革过程中逐渐确立起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战略性目标。作为长期性的系统工程，地方政府在服务型政府建设的改革实践中也取得了阶段性成效。如今，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政府机构和行政体制改革要“转变政府职能，深化简政放权、创新监管方式，增强政府公信力和执行力，建设人民满意的服务型政府。”②基于地方行政改革的特殊性地位，报告尤其强调要“赋予省级及以下政府更多自主权”③。这也就为将来较长一段时期内有关行政改革的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指明了方向。
........................
（二）研究的问题和研究综述
1.研究的问题
鉴于以上研究背景与意义的综述，本文主要尝试回答如下问题：第一，确立建设服务型政府的改革目标以来，地方政府在推动行政改革创新方面不断取得新进展，究其动力，除常规性总体呈现静态的宏观环境这一动力考察方式之外，能否运用反映在地方政府主体之间的竞争与合作这一竞合主义视角对改革动力作出解释？也就是说，在“最多跑一次”改革发生与发展中起积极作用的推动力量是什么？第二，改革的整体进程并非是一帆风顺，“最多跑一次”改革也在竞合状态中继续发展着，那么改革实践中取得了哪些初步成效？目前涉及利益调整与权力重构的“最多跑一次”改革遇到的限制性因素又有哪些？第三，通过对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实践考察与理论分析，能否结合理论提出未来在推进建设服务型政府过程中尽可能有利于地方政府进一步深化行政改革的可行建议？
2.研究综述
基于本文研究主题，本部分主要分四个方面进行相关研究综述，一是针对政府间关系的有关梳理，用以明确地方政府主体在以往和现在行政发展实践中的互动行为特征有无变化，进而了解这种互动关系是否对地方治理及行政改革有无影响；二是通过对行政改革动力分析视角的相关梳理，用以掌握目前国内外学术界的研究现状；三是围绕有关行政改革的路径与方向的梳理，用以明晰当前改革深化在实践上与理论上的基本走向；四是以浙江行政改革为重点的简要梳理，用以加深对地方行政改革创新实践案例的考察，以期达到理论与实践结合的目的。
.........................
二、分析框架：竞合主义与治理改革研究的契合性
（一）竞争：治理的传统方式
有关竞争学说的系统讨论，起始于 18 世纪中叶，经济学派对当时主流经济学理论的反思。1776 年，经济学鼻祖亚当·斯密发表《国富论》，认为“竞争和比赛往往引起最大的努力，反之，单有大的目的而没有促成其实现的必要，很少能够激起任何巨大的努力”①，在详细阐述自由竞争在市场机制中对推动国民财富增长、调节资本要素流动与促进公共利益实现的重要功能之时，也将竞争看成是保障市场经济平稳运行和助推企业不断突破的主要力量。自由竞争理论随后得到大卫·李嘉图等人的逐步充实，认为自由竞争使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相一致，
是实现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结合最有效、最可靠的途径。但是，古典经济学派的学者们并没有认识到自由竞争必然导致私人垄断、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不易实现自动协调一致等负面效应，因而关于竞争的讨论并未到此结束。
19 世纪后半叶到 20 世纪 20 年代，未能针对负面问题提出防止垄断策略的自由竞争理论被芝加哥学派的创始人弗兰克·奈特等学者主张的均衡的竞争理论或称完全竞争理论所取代。基于对现实的竞争却并非是完全竞争状态的认识，到了 20 世纪 30 年代，J.V.罗宾逊和 E.H.张伯伦则提出了不完全竞争理论，也称“垄断竞争论”。前者着眼于买卖关系，提出让垄断吞并掉竞争的专业分析，认为是消费者的偏好和具有可替代性的产品导致不完全竞争。后者则着眼于产品差别，否定以往学派对完全竞争的基本假设，认为是产品的差异导致垄断竞争。
然而，不同于古典竞争理论和均衡竞争理论从静态视角对竞争的分析，现代竞争理论认识到竞争的实质是一个无止境的变化过程，开始从动态环境角度分析竞争。20 世纪 50 年代-60 年代，克拉克(J.M.Clark)主张通过协调规模经济和竞争活力相适应的方式来推动形成长期均衡的竞争格局，这种有效竞争理论为古典竞争理论走向现代竞争理论提供了过渡。等到 80 年代以后，运用博弈论的方法分析如“自由竞争”与“适当管控下的自由竞争”的互动竞争理论渐成竞争理论研究的一个主流内容。
............................
（二）合作：治理的新型认识
19 世纪后半叶到 20 世纪 20 年代，未能针对负面问题提出防止垄断策略的自由竞争理论被芝加哥学派的创始人弗兰克·奈特等学者主张的均衡的竞争理论或称完全竞争理论所取代。基于对现实的竞争却并非是完全竞争状态的认识，到了 20 世纪 30 年代，J.V.罗宾逊和 E.H.张伯伦则提出了不完全竞争理论，也称“垄断竞争论”。前者着眼于买卖关系，提出让垄断吞并掉竞争的专业分析，认为是消费者的偏好和具有可替代性的产品导致不完全竞争。后者则着眼于产品差别，否定以往学派对完全竞争的基本假设，认为是产品的差异导致垄断竞争。
然而，不同于古典竞争理论和均衡竞争理论从静态视角对竞争的分析，现代竞争理论认识到竞争的实质是一个无止境的变化过程，开始从动态环境角度分析竞争。20 世纪 50 年代-60 年代，克拉克(J.M.Clark)主张通过协调规模经济和竞争活力相适应的方式来推动形成长期均衡的竞争格局，这种有效竞争理论为古典竞争理论走向现代竞争理论提供了过渡。等到 80 年代以后，运用博弈论的方法分析如“自由竞争”与“适当管控下的自由竞争”的互动竞争理论渐成竞争理论研究的一个主流内容。
............................
（二）合作：治理的新型认识
对合作理念的重视，其实在让-雅克·卢梭（Jean-Jacques Rousseau）于 1762年发表的《社会契约论》中就有体现。卢梭眼里的人类生活有“自然状态”和“社会状态”这两种之分，国家和社会出现前，人类是生活在“自然状态”或是自由状态下的“自然人”，但强力与不平等的出现却导致在“自然状态”向“社会状态”的过渡中突显了负面的发展问题，破环了人类个体的自由状态，而要着力解决好这个问题，卢梭给出的方法就是通过强化某种“社会契约”来达成并维持某种人类社会或社群之间的某种合作，主张在由契约而建的国家中组成政府，在政府的治理下实现社会合作。让·巴蒂斯特·萨伊(Say，JeanBaptiste）建立了地租从土地中来、工资从劳动中来、利润从资本中来的三位一体的分配方式，促进了社会各生产要素的合作。
20 世纪 90 年代，阿尔弗雷德·马歇尔（Alfred Marshall）在《经济学原理》一书中的经济思想对合作理念做了进一步强调。他指出，“竞争可以是建设性的，也可以是破坏性的:即当竞争是建设性的时候，竞争也没有合作那样有利。”①也就是说，市场经济体制发展中的竞争关系是极其必要的，竞争可促使各类主体间达到利益的均衡状态，但是，这种均衡绝非稳定状态的均衡，而合作则能够让这种均衡达到最优。此后，有关对合作的新认识在经济学思想中不断被强调。
管理学领域对合作理论的研究几乎与经济学领域对合作的分析如出一辙，竞争的重要作用无可厚非，但管理思想史也经历着关于合作认识由浅到深的发展过程。古典管理理论的研究者里，弗雷德里克·温斯洛·泰勒(Frederick WinslowTaylor）在《科学管理原理》一书中就认识到主体之间密切的合作之于创造财富和实施管理的重要意义，合作是现代管理的精髓，离开了密切的合作，任意一种科学管理的制度和方法都将无法体现价值。“现代经营管理之父”亨利·法约尔(Henri Fayol）提炼出的一般管理的 14 项原则，即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利益、集体精神等原则也都与合作有着强烈的关系。而后，马克斯·韦伯（Max Weber）在论述有关组织结构的理论中就蕴含合作的思想，在他看来，权力是任一个组织维持生存与有序运行的基础，对消除混乱和实现目标是至关重要的，其实质就是指这种形式的权力是约束破坏合作行为和防止合作行为解体的建设性权力。
........................
........................
（一）“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发生背景...............................27#p#分页标题#e#
（二）“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发展过程................................28
（三）“最多跑一次”改革的竞合性目标...........................31
四、竞合主义下“最多跑一次”改革的成效与限制性因素..................................41
（一）“最多跑一次”改革的初步成效................................41
1.政府竞争活力实现了竞相迸发...................................42
2.改革的主体合作体系基本成型...................................43
五、竞合主义视角下“最多跑一次”改革的深化路径..............................49
（一）构建以制度为核心的改革竞争机制...................................49
1.强调在改革竞争中实现创造性互动......................................49
2.侧重结果标准在绩效评估中的落实..................................50
五、竞合主义视角下“最多跑一次”改革的深化路径
（一）构建以制度为核心的改革竞争机制
事实上，由竞争带来的优势不仅体现在改革效率的提升上，而且更多意义上是为地方政府在改革实践的创新上提供了可供其再继续作为的广阔舞台。因此，借由制度为激发竞争活力做好条件支撑，通过加强对政策法律法规的系统性研究，协调出台同改革相应的实施细则等，对开展更多创造性的改革工作很有必要。
1.强调在改革竞争中实现创造性互动
事实上，由竞争带来的优势不仅体现在改革效率的提升上，而且更多意义上是为地方政府在改革实践的创新上提供了可供其再继续作为的广阔舞台。因此，借由制度为激发竞争活力做好条件支撑，通过加强对政策法律法规的系统性研究，协调出台同改革相应的实施细则等，对开展更多创造性的改革工作很有必要。
1.强调在改革竞争中实现创造性互动
以需求为导向思考行政改革创新，以问题为导向推进制度创新，是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贡献的“浙江经验”之一。改革工作的创新首先体现在目标设定环节上，要求改革主体在解决具体问题以满足实际需求上进行创造性的互动实践。以往，分权体制下的改革目标会在向各地区、各层级政府层面逐级分解环节上出现一定的偏差或不统一，比如同一事项在不同地方实践中常常出现规范不统一等明显影响改革发展的问题。为避免各地区、各层级政府对改革实质的不充分理解，政府其实需要在改革实践的具体形式和微观内容上多多创新和多多变通，理解竞争并非意味着地方政府彼此间进行“单打独斗”，恰恰是要通过加大地方政府之间的上下联动力度来激发地方政府在横向层面上进行竞争与学习的改革活力，即上级政府要大力号召并积极推动，下级政府要有效贯彻并保证落实，实现顶层设计与具体落实间的协调，构建有活力的改革模式。其中，不仅省级政府尤其需要做好顶层设计，为各地参与改革竞争与学习互动降低可能面临的一些法律、制度风险，而且要注重通过加强对现代信息技术工具的价值利用，鼓励各地区、各层级政府多以相互间竞争与学习的互动方式丰富改革内涵，并通过协调来自多方的综合利益诉求，增强改革的包容性，提高建立在主体间充分互动基础之上的改革质量。此外，政府还需知晓围绕“以人民为中心”理念进行的改革必然不能缺少老百姓的全过程参与，改革目标不是只需要各级政府组织及其行政部门的单方面努力就能达到，办事企业和办事群众对改革信息的及时知晓、充分接受、有效使用对推动改革取得积极的实践成效同样具有创造性的价值。
...........................
...........................
六、总结与讨论
参考文献(略)
参考文献(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