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唐代士族的择婿观主要有重家世门第、重个人良好特质、重政治与经济利益三种。受到统治者的婚姻政策、当时社会的婚姻风俗以及科举制度的完善与发展的影响,不同时期,唐代士族的择婿观不同。整体来看,唐前期,受当色为婚制度以及婚姻门第观念的影响,士族在择婿时以重门第为主;到了唐中后期,随着科举制度的逐渐完善与发展,士庶界限模糊,门第观念开始衰亡,才学观念盛行,因此士族的择婿观以重学识品行、才华科名等个人特质为主。最后,与其他阶层的择婿观相比,士族阶层的择婿观与之相比既具有相同之处,又具有其自身的特点。与皇室相比,二者均持有重家世门第、才华与政治利益的择婿观,双方在择婿时均具有重视旧姻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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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本文以唐代士族的择婿观为研究对象,重点考察士族的不同择婿观以及这些择婿观产生的原因、特点及演变。唐初,士族本指“魏晋以来士族门阀的延续和遗存”①,但随着科举制度的逐渐完善与发展,庶族开始通过科举或者其他途径进入统治阶层,社会阶层得以改变,成为新兴士族,因此本文中的士族,指魏晋延续至唐的门阀旧族以及通过科举等途径进入统治阶层的新兴文武官僚家族,既包括魏晋延续至唐的门阀旧族,也包括通过科举等途径进入统治阶层的新兴文武官僚家族。尽管唐代女性社会地位相对较高,但婚姻自主权仍然较小,大多士族在室女性在婚嫁时都由其家族成员为其选择夫婿,因此本文中的“士族择婿”,即指士族为其家族的在室女性择婿。此外,士族的待嫁女性还包括因离异或丧偶而改嫁的女性,但因史料对于这部分女性的择婿问题涉及较少,因此本文主要论述士族在室女性的择婿问题。本文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利用传世文献与出土文献中士族择婿的史料,在对新、旧士族的择婿观进行分类探讨的基础上对士族阶层的择婿观进行整体化的考量。论文的重点主要是:利用唐代士族的择婿史料,厘清士族的不同择婿观以及在不同时期的特点及演变。论文的难点有二:关于士族择婿观的史料,多出自正史、笔记小说、类书等传世文献,以及墓志、碑文等出土文献,来源驳杂、零散,需进行仔细考辨;搜集到的士族择婿实例中大多不载女性婚配时间,需结合相关史料对其婚配时间进行仔细考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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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家世门第的择婿观
第一节旧士族重家世门第的择婿观
唐人婚嫁盛行重阀阅之风,而旧士族作为阀阅的代表,在婚嫁时门第观念最重,因此多恃其门第,不与他姓为婚。旧士族作为当时社会地位最高的一个群体,在本身高贵的出身以及当时重阀阅之风的影响下,择婿时往往带有浓重的门第观念,往往在族望清华的旧士族内部进行择婿。笔者于墓志中共搜集到唐代旧士族在旧士族内部择婿的实例9条,现以婚配时间为序列表如下:到了唐中期,择“内外甲族”的“高门令子”为婿仍然是旧士族的理想选择,但因为科举制度的逐渐完善与发展,这一时期旧士族开始衰落,致使婚姻门第观念也开始消亡,因此与唐前期相比,唐中期旧士族择婿重家世门第的实例有所减少。到了唐后期,旧士族择婿时仍然倾向于选择轩裳贵胄的海内名家,或是世代联姻的名门旧族,但因为科举制度的继续完善与发展,旧士族日渐衰落,唐人的婚姻门第观念也开始逐渐消亡,因此与前期与中期相比,这一时期旧士族择婿重家世门第的实例明显减少。但必须指出的是,尽管科举制度使得旧士族走向衰亡,门第观念也随之开始消亡,但社会观念的变化往往具有滞后性,因此唐后期门第观念仍然残存,时人重门第的择婿观并未完全被重才华科名等择婿观取代,因此旧士族重门第的择婿观也一直存在。
第二节新士族重家世门第的择婿观
笔者搜集到的新士族择婿重家世门第的实例共8例,其中唐前期5例,唐中后期3例,唐中后期少于唐前期,并且唐中后期出现了新士族不愿与旧士族联姻的情况;这8例新士族择婿重门第的实例中,有5例是选择五姓士族之子为婿者,其中4例在唐前期:周明通为其女择婿时选择太原王氏,吏部宋公为其女择婿时选择了范阳卢氏,大理少卿宋楚璧为其女宋练择婿时选择了荥阳郑氏,燕国公张说更是将四个女儿都嫁入了山东士族,可见从唐初直至玄宗开元天宝时期,新士族在择婿时更倾向于选择五姓士族。唐前期,受当时社会尚阀阅风气的影响,新士族热衷于通过联姻攀附旧士族,因此在择婿时极为重视郡望与门第,多选择旧士族之子为婿;而到了唐中后期,新士族热衷于“纳货旧门”的热潮有所消退,新士族择婿时对于门第的热衷也开始消减。关于产生这一变化的原因,笔者认为与旧士族的逐渐衰落以及新士族的日渐崛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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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重利益的择婿观.........................................................................53
节旧士族重利益的择婿观.........................................................................53
第二节新士族重利益的择婿观.........................................................................59
第四章唐代士族择婿观的特点、演变及影响因素............................64
第一节唐代士族择婿观的特点.........................................................................64
第二节唐代士族择婿观的演变及影响因素.....................................................76
结语............................................................................................................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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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唐代士族择婿观的特点、演变及影响因素
第一节唐代士族择婿观的特点
首先,就择婿范围来看,皇室的择婿范围更广。士族阶层的在室女性也有嫁入皇室者,但大多还是在士族阶层中择婿。而皇室的择婿范围更广,唐前期,主婿多选自皇室贵戚、外戚与功臣勋贵,还有嫁入少数民族首领者;到了唐中后期,公主多与藩镇节度使、平定安史之乱功臣以及回纥首领联姻;宪宗以后,主婿的选尚渐趋文学之士。②可见与士族阶层相比,皇室的择婿范围更广。其次,就与政治的联系来看,皇室的婚姻政治性更强,择婿时也更多地考虑政治因素。根据前文所论,部分士族在择婿时为了家族成员的仕宦前途或者家族成员所在集团的利益,在择婿时更多地考虑政治因素,但与皇室相比,士族婚姻的政治性较弱。皇室女性在享受着无上尊荣和政治特权的同时,也肩负着为皇室统治服务的使命,因此公主、宗室女多在边疆不稳或朝中局势紧张时与周边少数民族或地方割据势力进行联姻;士族阶层的在室女性也有因为政治利益与其他割据势力联姻者,但二者的目标并不相同,皇室女性多是为了国家以及统治政权的利益,而士族女性多是出于自己家族或者自己所在集团的利益。
第二节唐代士族择婿观的演变及影响因素
根据表4内容,就唐代不同时期士族的择婿观进行比较,唐前期,士族重家世门第的择婿实例11条,重良好特质的实例6条,重利益的实例3条,可见不同时期,唐代士族的择婿观不同:唐前期,唐代士族的择婿观以重门第为主,重个人良好特质的择婿观次之,重利益的择婿实例较少。唐中后期,士族择婿重家世门第的实例10条,重良好特质的实例34条,重利益的实例13条,可见到了唐中后期,士族的择婿观以重学识品行、才华科名等个人特质为主,以重利益的择婿观为辅,重家世门第的择婿观位置下降,不再占据主流位置。尽管整个士族阶层择婿观的内容与演变相同,但新、旧士族的择婿观又具有其各自的特点。就同一择婿观在新、旧士族中的盛行程度进行比较,旧士族重门第的择婿实例共13条,新士族8条;旧士族重个人良好特质的实例共18条,新士族22条,可见同一种择婿观在新、旧士族中的盛行程度也不尽相同,整体来看,旧士族择婿时更注重门第,新士族择婿时更注重学识品行结语婚姻是家庭的纽带,是社会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择婿作为婚姻关系建立过程中的一环,是两性婚姻能否成功确立的重要影响因素。对唐代士族的择婿内容进行整体的把握和深入的考察,是了解唐代士族阶层的择婿观念及婚姻风尚的基础和有效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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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但就择婿范围来看,皇室的择婿范围更广;就与政治的联系来看,皇室的婚姻政治性更强,在择婿时也更多地考虑政治因素;就受欢迎程度而言,公主在士族阶层中并不如士族在室女性受欢迎。与平民阶层相比,二者均具有重门第、才华的择婿观,并且同样具有重视旧姻的特点。但二者的择婿范围不同,重经济利益的择婿观对于二者的影响也不同;出于自己仕途或者所在集团政治利益的考虑,士族在择婿时还会考虑政治因素,而平民阶层无政治特权,因此平民在择婿时很少考虑政治因素。此外,士族择婿时往往最多考虑门第、仕宦前途、政治或经济利益等因素,而平民在择婿时较多考虑感情因素。总体而言,唐代士族的择婿观在唐代不同时期具有不同的特点,同一种择婿观在新、旧士族中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这与当时的婚姻政策、社会风俗以及科举制度的完善与发展密切相关。对唐代士族不同择婿观的分析与研究,能促进我们对处于中古社会大变革时期的唐代的士族婚姻制度、择婿风俗有更好的认识。
参考文献(略)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