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论文哪里有?笔者认为资本主义发展到高级阶段时,虚拟资本规模不断扩张,虚拟资本和现实再生产过程的分离达到极致,经济虚拟化在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下是难以克服的。
1 导论
1.4 本文创新
从现有研究来看,有关金融化问题的研究虽然颇有建树,但都存在着共同的不足,那就是仅仅从生息资本和虚拟资本运动时所呈现出来的笼统金融化浅层表象分析,既未能对虚拟资本和金融资本二者的概念范畴作出令人信服的统一定论,也难以分辨当前资本主义纷繁复杂的金融化和虚拟化现象,更无法从本质上把握虚拟资本与产业资本在当代资本主义经济运行层面的互动逻辑。因此,本文重新挖掘马克思关于生息资本和信用的经典论述,完全回归到马克思的虚拟资本范畴,进而探寻虚拟资本与现实资本的互动逻辑,并在二者相脱离的分析框架下对当代资本主义经济新特点——经济虚拟化——进行更深入完备的阐释,以期对资本主义经济的新发展趋势作出较为科学的预判和反思。这是本文可能的创新点所在。
3 经济虚拟化的内在性质
3.1 生产力维度:虚拟性与泡沫性
一方面,虚拟资本的价值虚拟性,使得经济虚拟化在生产力维度呈现出极强泡沫性。一般来说,生产力是由劳动者、劳动资料、劳动对象等要素共同作用下的能动性表现。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写道:“劳动首先是人和自然之间的过程,是人以自身的活动来引起、调整和控制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的过程。”①这表明,劳动者的劳动是生产力构成中的核心要素。没有劳动者在实际生产领域发挥的作用,构成生产力的其他要素都毫无意义。与一般资本不同,虚拟资本的数额是纯粹数学计算的、子虚乌有的东西,它只是预期收益按照一定利息率进行贴现的幻想的产物,其价值完完全全是虚拟的。因此,以虚拟资本形式进行的财富占有和积累方式与资本现实增殖过程的联系实际上是脱离的,经济虚拟化过程完全不涉及劳动者的实际生产活动,劳动者与生产资料并没有事实性的结合,因而在生产力这一规定中呈现出纯粹虚幻的泡沫性。具体来看,不同形态下的虚拟资本所具有的虚拟性因其与实际资本增殖过程的联系不同而呈现出强弱程度的差异性。
首先,以有价证券形式为载体的原始虚拟资本形态,其首要特性即表现为虚拟性。因为“所有这些证券实际上都只是代表已积累的对于未来生产的索取权或权利证书,它们的货币价值或资本价值,或者像国债那样不代表任何资本,或者完全不决定于它们所代表的现实资本的价值。”①可见,以有价证券形式存在的虚拟资本所代表的部分收益索取权,和实际运用到生产过程中的现实资本的所有权已然脱离,二者的结合纯粹是幻想和虚拟的。以国债券为例,由于按期有规律获得的国债利息可以形成资本化收入,因而被视作具备增殖能力的可能性资本。但国债所代表的真正贷给国家的货币最终地放出,并不会回流,因为它已经被非生产性地消费掉,消失了,所以,国债本质上不过是一种幻想的虚拟资本。但人们却自欺欺人地忽视掉国债本身与现实增殖过程的割裂性,将这早已不复存在的资本视作实际的资本。
5.当代资本主义经济虚拟化的形成演化机制
5.1 收益率失衡引致经济虚拟化的形成
虚拟资本积累与现实资本积累之间的收益率失衡状态,是引致当代资本主义经济虚拟化形成的内在动力机制。随着资本主义的纵深发展,资本有机构成不断提高,以产业资本循环为主导的产业利润有逐步下降趋势,因而带着增殖本性的资本必然寻求替代性路径,即越发让位于以虚拟资本为形态的积累模式。
首先,虚拟资本独特的定价机制和积累逻辑蕴含着超出平均产业利润的投机性超额收益。具体来说,大量活跃在证券市场的证券经纪人,通过低买高卖虚拟资本进行一系列投机活动,以赚取高于平均利润的投机性收益。由于有价证券形式的虚拟资本实质上是一种所有权证书,它的价格波动“不是由现实的收入决定的,而是由预期得到的、预先计算的收入决定”①,于是,这种不确定性导致有价证券的市场价值很大部分地具有投机性质。此时,获得的投机利润由有价证券价格的价差产生。此外,投机活动往往依靠信用手段进行杠杆化操作,具有以小博大的性质,投机者通过负债进行投机,以较少的自有资本赚取高额的利润。投机赢家总是在证券价值下跌时买进、价值上涨时卖出以获得投机利润,而投机失败者将会承担全部的损失。投机赢家的收益意味着投机失败者的损失,证券市场上的投机活动使各方处于零和博弈困境之中。由此可见,虚拟资本的投机性收益完全是投机这种非生产性的纯粹赌博的结果,它不是来源于生产过程中雇佣劳动创造的新的剩余价值,而只是已经创造的剩余价值和未来的剩余价值的跨时空转移,本质上是对存量利润的占有和分割。因此,投机利润实际上是由投机活动这种脱离现实生产环节的特殊途径带来的、高于平均产业利润的超额利润,它的存续、增减加剧了现实资本与虚拟资本收益率的失衡态势,引致资本主义经济虚拟化的最终形成。
5.2 信用扩张加速经济虚拟化的演进
信用的过度膨胀在经济虚拟化的形成过程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一方面,货币资本是现实资本运动的第一的和持续的推动力。①这种持续的推动力需要有不断的暂时闲置货币转化为可供借贷的货币。在这个意义上,真正进行财富创造的现实资本的运动是以借贷资本的顺利流通为实现依据的。但是,一者,虚拟资本会将社会暂时闲置的货币吸引到不创造实际财富、以投机为内容的虚拟资本市场,使职能资本的运动受到货币供给的限制。资本市场的“虹吸效应”导致了货币政策的非对称影响,释放的宽松流动性对现实生产部门的支持效果很有限,反而现实地加深了金融资产膨胀、经济虚拟化程度。二者,虚拟资本的发展还会诱发作为借者和贷者集中的商业银行的行为扭曲,不是将储蓄贷放给实际资本,而是投入虚拟资本市场,进行投机。这会导致银行业经营的不稳健。比如银根宽松,货币供给可能流向传统制造业部门和一些效率低的企业,不仅加剧产能过剩,还对创新回报周期长的高技术产业、弱质农业和中小微企业造成“资金挤占效应”;银根宽松时,新增货币供应也常常进入金融、房地产而“沉积或空转”,不向实体经济传导。尤其在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实体经济利润率低的情况下,货币资金没有动力进入实体经济,更多滞留在金融体系内循环空转;实体经济缺乏货币直达渠道,借贷成本上升,盈利能力受限,又加剧了货币资金“体外空转”。在货币政策失灵的助推下,货币供给越是增加,越会涌入虚拟领域而不是直达实体经济,宏观经济陷入虚拟化膨胀与实体低迷的反向循环怪圈。
6 对经济虚拟化的反思
6.1 西方对经济虚拟化的反思
6.1.1 新自由主义的失败
上世纪 70 年代以来,世界资本主义经济发生了重大转折,实体部门陷入了投资回报率长期下滑的滞胀困境。为解决这一问题,各国纷纷采取放宽金融管制的一系列手段,刺激金融部门的持续爆炸性增长,虚拟资本在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地位越发重要。由此,新自由主义秩序成为了资本主义逐利本性在新时期的必然选择,在之后的几十年里,成为了西方国家占主导地位的政治经济政策。
占据话语支配地位的新古典经济学家们认为,对于资本主义经济和金融专家所获得的收入利润的数量,不应该有任何系统性的限制,只要他们有足够的创造力能够创造出各种各样聪明的金融创新,能够凭空创造纸面上的资产或电子财富,也不需要承担任何潜在的真实价值或政策界限的限制①。时至今日,这些经济学家们仍然认为,2008 年金融危机爆发前夕,虚拟资本相对于工业资本的天文数字般的增长,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就在市场崩溃前不久,这些经济学家还乐观地预测资本主义不会再出现重大危机,危机这个概念已经结束了,虚拟资本已经发展出了确保自身抵御各种形式的风险和不确定性的手段。②这些植根于所谓正统经济学的传统新古典甚至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基本上都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他们欢欣鼓舞地庆祝所谓危机之终结的预测。正因此,当所谓的无限期进入扩张崩溃时,他们感到了极度的困惑,所以在事后指望他们再提出建设性的、人道的、有效的解决方案,以解决大多数城市居民面临的失业和经济困难这些沉重问题方面,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