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语言学论文,根据模拟对象和词汇意义的不同,俄汉语拟声词大致划分为自然现象类、生物类、人类活动类和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四类,并在此基础上,根据产生声音的方式不同,对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进行了更加细致的范畴化分类,分别是撞击类、破裂类和摩擦类拟声词。拟声词也是一种语言符号,它的能指为模拟某物发出的声音,分为文字形式和音响形式,所指既可以表示声音意义,也可以表示非声音意义。拟声词既符合任意性原则,又具有象似性特征,其音义象似性不仅体现为音义之间存在认知象似性的关系,还体现在元音、辅音、声调等方面会对语义产生映射作用。其中俄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音义象似性表现可分为认知象似性、元音象似性、辅音象似性、重音象似性和数量象似性;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音义象似性表现可分为认知象似性、韵母象似性、声母象似性、声调象似性、数量象似性和叠韵象似性。而在俄语中拟声词的表达形式则以词为主,词组为辅。本课题选题目的在于从语义学理论出发,综合运用认知语言学、对比语言学等相关学科理论成果对俄汉两种语言的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进行对比分析,探究拟声词的音义关系及内部的认知机制,尝试归纳和总结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在俄汉两种语言中的语义转移规律和特点,揭示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背后的认知差异,并对其派生趋向进行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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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绪论
本课题将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设定为研究对象。拟声词,是模仿自然界声音而创造出来的词汇,存在于全世界各个民族的语言之中,并在语音、分类、语义和语用等方面独具特色。依据模拟声音的对象不同可将拟声词大致分为四类,分别是自然现象类、人类活动类、禽鸟动物类和非生命物体类。其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是指模拟金属、玉石等非生命物体受撞击、摩擦、破裂等因素影响所发出的声音,由于受不同民族文化和语言特点的影响,拟声词在表达形式上存在差异,例如汉语中拟声词有字和词两种表达形式(如哐、哐啷,模拟器物撞击的声音),但无论它们以何种表达形式出现在言语交际中,都被称之为拟声词。1.从语义学角度出发,对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进行对比研究,有助于揭示俄汉两种不同语言在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方面的语义异同,促进语义学的发展。2.从认知语言学角度出发,结合隐喻和转喻、象似性、范畴化等相关理论研究俄汉语拟声词,有助于加深对俄汉拟声词内部认知机制的理解与认识。3.从对比语言学角度出发,对俄汉两种语言的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进行系统对比研究,有助于丰富对比语言学的研究内容。从语法角度看,是作谓语,表示敲打的动作意义,这是该词的抽象的语法意义;从词汇角度看,стук表示敲打的声音意义,“咚”为该词的具体的词汇意义。词汇意义将是本课题的主要研究对象。词汇意义与概念有关,受客观世界中实际的影响,而语法意义则与一定的语法形式有关,属于受语言内部因素决定的抽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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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研究的理论基础
一、语义学相关理论
学者们开始从研究语言是什么转向解释语言为什么会这样,语义学研究开始逐渐受到重视。随着近20年认知语言学的发展,学者们又将研究焦点转向语言与世界、人类认知模式、思维等方面的关系上,认为语言的发展是以人类对世界和自身的认知为前提,强调认知先于语言,但同时又不否认语言的发展对人类的认知有促进作用,语言与认知彼此影响、相互作用,所以为了探索人类的认知规律,分析语言的形式结构就显得尤为重要,从而语义研究被置于核心地位,认知语义学由此产生。词作为语言符号的物质载体,其语音形式是能指,意义、相关概念是所指,但是词的语义结构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使用过程中,根据不同的语境,语义也会随之改变。“词作为事物的名称,从一个所指转向另一个所指,其结果是同一个语言符号同时成为不同事物的名称,”[4]这种语义转移现象在语义演变过程中十分常见。拟声词作为一种音义结合的语言符号,在其使用初期,能指和所指是一致的,都表示声音意义。能指是指在音响形象上模拟狗的叫声,所指是“狗的叫声”意义,能指和所指都与声音有关。但随着人类交际环境的变化,拟声词被赋予了更多非声音的意义,并且在不同的语境下,语义的褒贬色彩也不同。模拟敲击金属、玻璃发出的声音,表示声音意义,具中性色彩,但在此处转指流言蜚语,表示非声音意义,具贬义色彩。语义学研究一般分为两种途径,一种是从形式层面到内容层面,对语义进行分析,如多义词研究、同音词研究等;另一种是从内容层面到形式层面,对其表达形式进行分析,如同义词研究、反义词研究等。其中内容层面有包括词汇意义和语法意义,二者既相互联系,不可分割,又有实质性的区别。
二、认知语言学相关理论
从亚里士多德系统论述范畴为起点至此后的2000多年都被称作经典范畴理论时期,在这一时期,学者们秉持二元对立的原则,认为范畴是一组拥有共同特征、边界明确且没有核心和边缘之分的元素集合。但以维特根斯坦为首的学者们却对亚氏的观点产生了质疑,认为经典范畴理论大多是基于先验猜想,而不是通过经验分析得出的结果;同时该理论不适用于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现象,对于两个范畴的交叉、重叠部分难以解释、区分。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原型范畴理论应运而生。与经典范畴理论相比,原型范畴理论不强调二分性特征,即一个语言项要么属于这个范畴,要么不属于这个范畴,而是提出了家族相似性原理,即把一个家族比作一个范畴,家族中的某一位成员为原型,那么在该范畴中的其他成员与原型成员之间只是具有较多的相似性,而非相同或一致,但正是拥有这些共同相似的属性,才使得该范畴与其他范畴相互区分。原型理论还否定了经典范畴理论中“边界是明确的”观点,认为范畴的边界具有模糊性。例如在自然界中颜色是多种多样的,人类无法将颜色准确无误地进行分类,对于处在两种颜色之间的过渡色,就很难确定其属于哪一种颜色范畴之中。
拟声词范畴化的层次体系示意图
第三章拟声词概述.......................................................................................................18
一、拟声词的界定................................................................................................18
二、拟声词的分类................................................................................................21
第四章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音义象似性...................................................30
一、拟声词的音义关系........................................................................................30
二、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音义象似性对比........................................35
第五章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语义转移.....................................51
一、拟声词的语义特质........................................................................................51
二、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语义转移类别............................................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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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范畴化视角下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派生趋向
一、拟声词范畴化的层次体系
我们将俄汉语词汇中所有表示声音的词整合为一个整体,称之为声音词汇范畴,依据声音的类型表现对其进行整体划分,分为拟声词范畴和感叹词范畴。汉语中拟声词和感叹词并未合为一体,俄语中拟声词却被划分到感叹词中,但我们认为感叹词是人类用于表示高兴、惊讶等情感的词,而拟声词是以声音为基础,用来模拟人无意识的生理声响、动物和鸟类的叫声、物体发出的声音和自然现象的声音。所以我们在本文中将俄语拟声词和感叹词作区分看待。因本文着重探究拟声词范畴化的层次体系,所以对感叹词范畴不作研究。最初我们认为拟声词范畴是由词典中所收录的拟声词和虽未被收录于词典中,却经常使用的拟声词两部分组成,但在通过《新时代大俄汉词典》和《现代汉语词典》收集拟声词的过程中,发现了许多拟声词的派生形式,它们“大多是以拟声词为词根而派生出它的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以及其他近义词,”[3]也被称之为拟声名词、拟声动词[4]、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拟声词与其所派生出来的拟声名词、拟声动词、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在语义上具有相似性,“其表现为都凸显出某一声音特征。”[5]如果将拟声词及其派生形式归入同一个声音范畴内,那么拟声词就是这个范畴中的原型,其派生形式皆为边缘成员。例如拟声词是模拟强烈的撞击声“啪”,由它派生出的动词语义为“用力打一下”,派生出的名词语义为“啪的一声拍打”,拟声词与其派生出来的动词和名词在语义上都凸显出撞击“啪”的声音特征,具有相似性。根据第四章第一小节的讨论,拟声词是语言符号,故而我们认为拟声词的派生形式也应附属于拟声词范畴之内。由于拟声词与其所派生形式在语义上具有相似性,都凸显出某一具体的声音特征,所以拟声词及其派生形式可以归为同一范畴,即拟声范畴,该范畴以拟声词为原型,其派生形式均为边缘成员。(拟声词范畴化的层次体系详细可见图6-1)
二、范畴化视角下俄汉语拟声词的派生趋向
在拟声词范畴化的层次体系中,拟声范畴由拟声词范畴、拟声名词范畴、拟声动词范畴、拟声形容词范畴和拟声副词词范畴组成,其中处于中心位置的拟声词范畴由俄语拟声词和汉语拟声词构成,处于边缘位置的拟声名词范畴、拟声动词范畴、拟声形容词范畴和拟声副词词范畴则由相应的俄汉语拟声名词、拟声动词、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构成。我们以《新时代大俄汉词典》、《现代汉语词典》和网络词语大全数据库为语料来源,对拟声词的派生形式进行地毯式搜索,整理出俄语拟声词205个,由俄语拟声词派生而成的词根据词类属性可划分为拟声名词、拟声动词、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四类,共计577个;整理出汉语拟声词212个,由汉语拟声词派生而成的词根据词类可划分为拟声名词、拟声动词、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四类,共计270个,详细统计见表6-1。下面我们将结合具体实例分析俄汉语拟声词的派生趋向。在俄语拟声范畴中处于中心位置的拟声词范畴由俄语拟声词构成,处于边缘位置的拟声名词范畴、拟声动词范畴、拟声形容词范畴和拟声副词范畴则分别由俄语的拟声名词、拟声动词、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构成。通过对《新时代大俄汉词典》进行地毯式搜索,共统计出俄语拟声词205个,俄语拟声词的派生形式577个。根据词类属性的不同,俄语拟声词的派生形式可划分为拟声名词、拟声动词、拟声形容词和拟声副词四类。综上所述,我们依据从属关系对拟声词范畴化的层次体系进行梳理,将拟声词作为一个范畴,其内部由词典中所收录的拟声词和未被收录于词典中,却经常使用的拟声词两部分组成。拟声词的派生形式根据词类的划分形成各自的范畴,即形成拟声名词范畴、拟声动词范畴、拟声形容词范畴和拟声副词范畴。
俄汉语拟声词的派生趋向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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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在拟声词的语义范畴中,其中心义项就是指模拟事物发出的声音,而在具体语境下拟声词所表达的非声音意义则为扩展的其他义项,并且处于核心地位的中心义项与处于边缘位置的其他义项之间不是彼此独立的,而是存在着相近或相似的联系,产生这种关系的原因则要得益于人类大脑中隐喻和转喻两种认知手段的参与。在具体语境下,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均会发生语义转移现象,大体可分为由指称声音转指发声体、动作和与声音相关的抽象概念三条路径,在转指发声体、动作这两条路径中,又根据语义转移的次数,将其分为单层级语义转移和多层级语义转移。通过对比分析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语义转移特点,我们共发现语义转移的路径大致相同、均具有主观性、语境依赖性、层次性四个共同点,但俄汉语多层级语义转移的路径存在差异;同种声音转移后语义差别较大;汉语语义转移后多表示性质、状态等,俄语则多表示动作;转移时俄语重叠形式多用连字符,汉语则直接叠用;与俄语相比,汉语同一拟声词语义转移的路径种类更多样。通过对比分析俄汉语非生命物体类拟声词的语义转移机制,我们发现均背景机制相同,均运用隐喻认知手段,均运用隐喻认知手段,均运用隐转喻协同互动认知手段,但在路径选择、语体类型和形式存在差别。
参考文献(略)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