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音乐论文,掌管秦宾客宴享礼仪乐事的官署机构是“左乐”,左乐隶属于秦专门掌管宾客礼仪的典客卿。“左乐”负责搜罗诸侯宫廷之乐与民间俗乐,加以修订整理后用于朝贺大典、宴享群臣。所用之乐雅俗兼备,重大朝会典礼以雅乐为主,宴飨群臣、宾客场合则有各种歌舞、杂技等世俗之乐,有较高的娱乐与艺术性。朝会宴飨乐华丽隆重,基本代表了秦王朝最高乐舞水平。通过上述研究,我们发现秦诸乐署及其所属乐官,都能见到两周时期周室及中原诸侯乐官的印记。秦沿用和吸收了西周及春秋战国时期各国的乐官制度,并对它们进行了发展和创新,建置了专门的乐舞管理机构并形成体系。秦诸乐署分别隶属于不同的管理系统,说明秦乐官的职能属性发生了巨大变化,反映了乐的功能属性进一步细分,礼乐之事渗透到了秦王朝统治的方方面面。秦所建置的乐署系统,较西周乐官体系组织结构更丰富,层级更分明,更加符合秦新型的国家治理体制,其对后世乐署制度的发展和演变影响深远。绪论本课题研究之“秦”不仅指春秋战国时期的秦国,同时也指兼并六国之后的秦王朝。秦王朝享国日短,建立统一王朝前后两段时期内的国家制度不可能有断崖式的突变,我们无法分辨出秦统一前和统一后乐署体系的本质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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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加上目前所见秦乐官、乐署的出土文献的年代大致为战国晚期至秦代,所以我们这里说的“秦乐署”主要是指战国秦至秦代的中央职官体系内的司乐官署。秦乐署是春秋战国时期秦国所设置的专门掌管乐舞事务的官署,对秦乐舞艺术的交流和传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本文重点探讨秦乐署的设置、隶属关系、职能属性以及对乐的承载等问题。有关秦乐署的信息,传世史籍几乎没有直接记录,只是零散地出现在诸如《史记》、《汉书》、《通典》、《文献通考》、《秦会要》等文献中,它们是研究秦乐署的基本文献史料。《春秋左传》、《尚书》、《诗经》、《战国策》、《周礼》、《礼记》等史籍,虽无关于秦乐署的直接内容,但这些文献包含了春秋战国时期各国乐官制度与礼乐活动的丰富内容,对研究秦乐署的文化背景有十分重要的参考意义。目前所知能反映秦乐署建置情况的出土文献,有秦封泥、简牍、青铜器铭文、石磬铭文等,它们都包含有丰富的秦职官信息,是研究秦职官的重要史料。近年来,相关学者对秦出土文献资料做了大量的整理工作,这为秦职官研究提供了极大帮助。秦都城遗址、祭祀遗迹、宗庙建筑遗址、陵寝遗址,保存着大量的历史文化信息,能够真实反映秦历史文化,对秦礼乐活动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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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考古发现与秦乐署
第一节 秦汉简牍所载
秦乐署秦“乐人”须到特定处所服徭役。乐人“讲”自陈其“践十一月更外乐”。更,为轮流、替换之意。秦有轮值性徭役制度,“秦用商鞅之法,月为更卒”③,月为更卒,就是秦代的徭役,服徭役者以一个月为期限轮值称作更卒。践,为实践、履行之意。践更,即为服役者亲自服轮值性徭役。张家山汉简《二年律令·史律》有“祝年盈六十者,十二更,践更大祝。”④的法律条文,规定年满六十岁的“祝”要至大祝官署践更。乐人践更外乐与祝人践更大祝,都属于秦汉时期相关法律保障礼乐施行的重要措施,可相互印证和补充⑤。秦徭役制度实施已经十分细致,充分考虑到了服徭役者的职业身份与其服役处所的合理匹配。基于这种认识,可初步判断以乐舞技艺为业的乐人“讲”,应该在与乐舞演奏有关的官署践更。从这个角度分析,秦“外乐”官署的职能应和乐舞演奏、乐人管理有关。实际上,“外乐”官署的掌乐职能,从其以“乐”命名这一点上也可窥一斑。“黥城旦讲乞鞠”案的发生时间,是在秦王嬴政继位的第一年①。因此可知,在秦王嬴政继任秦国国君之位的战国晚期,秦就已经设有“外乐”官署,其部分职责与管理民间乐人的徭役事宜有关。
第二节 秦器物铭文
所见乐署钟上刻有“乐府”二字,这说明乐府钟与秦乐府官署有关。然而,该钟与乐府的具体关系究竟如何?“乐府”二字铭文具体标示的是该钟的制造者、管理者、还是使用者?对此,学术界观点不一,尚无定论。因此,乐府钟还无法作为秦乐府是否具有奏乐职能的直接证据。在古代,钟不仅是乐器,还是象征地位和权力的礼器。乐府钟是在秦始皇陵园寝殿遗址附近被发现的,这表明其与秦园寝祭祀制度可能存在一定联系。乐府钟究竟是用于祭祀奏乐,还是用于燕闲奏乐?又涉及秦代陵寝用乐究竟是由奉常所职,还是由少府执掌的问题,或者是秦乐府隶属于奉常,还是隶属于少府的问题。这些问题既是关于秦乐府的职能、隶属问题,又牵涉到乐府与其它司乐官署的关系问题,如果能够得到确切解答,或许有助于理清秦乐署体系的内在关系,使相关研究取得重大进展。相关问题的讨论拟在后文展开,兹不赘述。但乐府钟的发现,于秦乐府官署建置的实证意义是毋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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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乐”与宗庙祭祀乐............................................................................ 37
第一节 秦宗庙礼仪与乐................................................................................ 37
第二节 “乐”署与宗庙乐............................................................................ 42
第四章 外乐与郊畤祠祀乐................................................................................ 48
第一节 秦郊畤祠祀与乐................................................................................ 48
第二节 外乐与祠祀乐.................................................................................... 53
一、外乐源名于外祀 .................................................................................. 53
第五章 左乐与朝会宴享乐................................................................................ 57
第一节 聘享礼仪与乐.................................................................................... 57
第二节 左乐与聘享礼乐................................................................................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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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乐府与寝苑乐事
第一节 乐府与礼乐之器
年初,考古工作者在秦咸阳城遗址发现了秦府库建筑遗存,该建筑四面为3米厚的夯土垣墙,面积近200平米,其内部建筑结构与秦宫库房特征相符。发掘过程中发现大量石磬残块、乐器悬架铜饰配件以及鼓槌等小型乐器。各类遗存表明,该府库的不同房间内曾存放钟、磬等各类乐器。考古工作者还在遗址内发现了钤有“大□缯官”字样的封泥,以及相关纺织品存放的痕迹。缯是先秦帗舞所用舞具的主要材料③,显然该府库与秦宫乐舞器具贮藏有关。此外,发掘过程中出土的石磬残块上还发现有小篆“北宫乐府”字样。据前文所述,秦北宫即咸阳宫。自秦迁都咸阳,秦国国君朝会群臣、接见来使、宴享宾客,悉于咸阳宫。礼乐之事必然隆重,自然需要使用大量礼乐器,为此专门设立一个机构来保障乐器供给,也是理所应当的。很明显,“北宫乐府”为配属于秦“北宫”的乐器府库。由此而论,秦乐府亦当具备典藏乐器这一职能。
第二节乐府与寝苑之乐角抵
源于战国,名称始于秦,可能和军事武力相关,但在秦代它却演变为一种可供欣赏娱乐的杂技。据《史记·李斯列传》记载,秦二世尤喜角抵之戏,秦二世不视朝,李斯前往甘泉宫劝谏,当时秦二世“方作觳抵优徘之观”。秦二世所观看的,是角抵、优徘、女乐的同台演出,可见秦时的角抵已与优徘、女乐一起被编排成“综艺”性的娱乐形式。据《汉书》中所载,秦代有“秦倡象人”,孟康注为“若今戏虾鱼狮子者也”,韦昭注为“著假面者也”。在秦陵内外城之间的陪葬坑出土了一批陶俑,其中就百戏杂技等艺术形式造型,应该属于秦宫廷娱乐活动。史书记载,秦时杂技名目繁多,演技相当成熟,这也是后来盛行于汉代宫廷的“百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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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与展望
秦为诸侯时,即立六畤祠四帝、兴祠庙祀百神,统一天下后,又整合东方诸国祭祀,逐步完成王朝祠祀体系建设。重要的畤、祠皆由专门的祀官管理,岁时奉祠,乐舞隆重。古时奉祀天地百神又称作“外祀”,负责掌管祠祀乐舞的官署因此称作“外乐”。外乐乐官主要渊源于周官司徒所辖鼓人、舞师系统,其所用鼓舞之乐带有较浓厚的“巫术”色彩,用乐场面繁盛虔诚,以娱天地百神、教化民众为目的。秦有乐人践更“外乐”制度,民间乐人要定期到“外乐”服徭役,承担外祭乐事,同时接受外乐乐官的培训。乐人践更外乐制度为民间乐人的培养,以及民间乐舞的交流、传播提供了保障。秦建国后与中原诸侯交往渐密,逐渐融入到聘享往来的宾客礼乐文化潮流之中,秦贵族礼乐诗赋水平提高极速。秦迁都咸阳后,为适应宫庙分离、朝会频繁等国家治理状况的变化发展,改造朝聘宴飨礼仪和用乐模式,构建了以宫殿为中心的宾客礼仪场合。
参考文献(略)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