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论文哪里有?在文学史上,麦家很难被定义,他的小说也很难被划分为哪个类型,既有类型小说跌宕起伏的离奇故事,又跳出传统谍战小说的窠臼,显示出自身独特的品质,既具有娱乐性也兼顾内涵的深度。如果将麦家置于文学史坐标系中,则会更加凸显其艺术独创性。麦家的长篇小说就可读性而言,并不能简单的将它划分为通俗文学,就文学性而言,更不能将其划分为纯文学,可以说麦家的小说为纯文学打开了一扇想象力的大门。
第一章 文化消费语境与麦家小说创作
第一节 麦家小说创作与读者审美的契合
当作家们运用写实、虚构等写作手法表达所思所想,在回顾历史与影射当下之间,文学都承担着记录一个时代的重要作用。随着时代的快速发展,进入了文化多元化发展的文化消费时代,文学的商业属性也随之被放大,因而我们要理性看待文学市场的形成。文学内容及演变形式受大众需求所牵制,文学市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引导大众审美需求的走向,由于大众的审美需求,大众文学所最急需、最具普及性的文学又推动了文学市场的形成,因此两者是相互影响的。文学市场的勃兴越发势不可挡,与文学活动密切相关的出版行业方兴未艾,文学的物理空间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互联网与影视行业的快速发展推进了文学接受的多样性,且纯文学与通俗文学融合的趋势极大丰富了文学的精神空间。麦家的谍战小说既融合了纯文学的人文关怀又融合了通俗文学的消费主义元素,极大的丰富了文学的精神空间,满足了大众的需求。需求决定市场,马斯克的第一性理论认为看事物要看清本质,所以我们更应该抛开商业的角度去寻求大众的精神需求,填补大众内心所需的那些情怀,借此填补商业性和文学性之间的平衡。“畅销书是当代文学经济化最直观的表现,它影射着当下时代从精英文化向大众消费性文化的转型过渡。”[1]畅销书的流行,带动了出版行业的热流,出版行业的兴起为畅销书提供了有力的外部条件。两者相互促进、互相增色,良性方向的循环发展为文学市场开辟了一片广阔的发展前景。比如火遍全球的《哈利波特》系列里《烈火酒杯》一书打破多个出版记录,据称是历史上最高的初版印刷量。如荣获茅盾文学奖的《暗算》可谓是一部成功的畅销书,这部小说改编的同名影视剧上映后,迅速引起了国产谍战题材影视剧的热潮,影视剧的热映反之推动了小说的热销,呈现两者互相促进传播的态势,使《暗算》获得了很高的关注度。畅销书是文学作品成功传播的重要标志,《暗算》的畅销与消费时代大众的精神追求和文学出版行业的传播密不可分。那么具有怎样特质的文学作品才能成为文学市场的畅销书,读者手上的宠儿呢?麦家在纪录片《文学的日常》中谈到,“作家为读者写作是很难的,但是作家的创作与读者合拍是一种运气。”下面以麦家的小说为例,阐释麦家的小说创作与读者审美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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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麦家小说与消费主义元素的融合
第一节 密码意象与中国文化元素的交织
在过去的年代里,人们经济水平和生活水平远不如今天,可供人们消费的文化少之又少。随着物质水平的上升和生产力的提高,人们期盼回忆过去年代中的岁月和事迹,站在更高的文化消费水平中审视过去的老片子必然发现诸多问题,如在语言习惯的转变、真实还原历史的偏差等方面提出更高的要求,势必推动文化消费产业对怀旧题材作品的更高标准,由此谍战文学的繁荣发展、谍战影视剧的改编热潮在这样的文化消费语境和社会环境中不断迸发着新的活力。文学作品与消费主义文化既属于二元对立关系,又存在交界,麦家谍战小说中的密码意象与中国元素的结合无疑暗合了大众消费心理的变化。密码是世界文学中的重要母题,世界性题材没有地域限制,麦家将密码意象与中国文化元素结合,使麦家的谍战系列小说大放异彩,小说中既有麦家对谍战世界的独特理解与创造,又呈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梦境、棋局等中国元素,两者的成功衔接使麦家的小说出奇制胜,将世界文学与中国本土化文化有机的融合在一起,为读者制造了独特的阅读体验。
密码作为文化符号,对读者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在麦家的谍战小说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是“密码”,这是一个高势能的文化符号,它存在于破译员的脑海中,存在于敌我双方的交战中,存在于麦家天马行空的神秘描述中。它更像是一种唤醒的声音,让读者的心不断被它惊醒,紧张而急促的跳动着,以防在“密室”中走失,同时它更像是一本天书,一张图谱,产生了强烈的视觉效果,它使平面的紧凑的文字壁垒凿开了一束光亮,从而变得真实、立体和温暖,使通感的文学手法发挥到了极致,在语言的视觉层面上不断突破和创新。很多国家都存在这个高势能的文化符号,存在其各自独特、难以破译的“密码”,人们一想到“密码”就会联想到摩斯密码、战争、封闭隐蔽的空间、间谍、电报、传递情报等,人们对这一文化符号充满了好奇、求知欲以及窥探欲,它不仅打破了国家的壁垒,还能从文字跳越到影像的空间,变得真实可感,是一种画面感十足的意象。关于密码,据史料记载,它最早起源于希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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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对麦家小说时代性的文学思考
第一节 麦家小说的当下意义
自 90 年代以来,随着文化语境的转变,作家们的写作姿态也随之改变。那么小说创作与所处的文化消费时代如何和谐共处,文学怎样才能长久的被读者关注呢?麦家的小说为我们反思和探索这个问题提供了一定的意义和价值。当代文学中,麦家是一个独特的存在,本节通过分析麦家小说与 90 年代以来小说创作的关联来阐述麦家小说的当下意义。
王朔小说被改编成的影视剧高达 10 余部,他将商人的敏锐眼光带进了文学创作之中。20 世纪 90 年代初,王朔担任编剧的多部影视剧热播,自此一举成名,1992 年之后,王朔很少写作,开始转战商业市场。海岩也是一位具有商业化写作倾向的作家,但海岩的小说题材重复和局限于缉毒破案类型,最终难逃写作资源匮乏的困境,读者也会失去新鲜感和阅读的好奇心,进而淡出了图书市场。郭敬明也是一个商业头脑很强的作家,不仅是作家还是编剧、出版人、自己公司的董事长。他的多部小说都改编成了影视剧,如《梦里花落知多少》《小时代》等,为他打响知名度的同时,带来了丰厚的名利。郭敬明小说的商业化创作倾向也非常明显,他知道青年读者的喜好,有意往青年人喜爱类型发展的意向,相比文学而言,对市场规律的把握更加精准。虽然商业化写作,拓展了文学传播的途径,但也为文学作品的创作和接受带来难以避免的危机,如果大众仅通过影视作品了解文学,会造成读者的艺术接受能力下降,淡化或削弱了文学作品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审美价值,过分追求商业价值而突出作品的娱乐性等。文学不会被实录所限制,它不是电影分镜头脚本的集合体,优质的文学作品实中寓虚,虚实结合,但仍有镜头难以触及的角落,虽然商业化写作使小说在宣传、传播方面得到了强力的助攻,但仍然要谨慎而全面的看待这一现象。在文化消费时代,大众在文学消费中应该客观理性思考这一现象的本质,以及文化市场裹挟的流量背后,文学作品的学术价值和文化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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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麦家谍战小说的世界性因素
麦家创作的具有中国本土化特色的谍战题材小说火遍国内外,本节从麦家谍战小说在海外热销的原因切入分析麦家小说中的世界性因素,借此阐述麦家在文化消费时代下与时俱进的创作理念以及麦家小说中的世界性因素为中国当代文学的海外传播带来了新的启示。
2014 年,《解密》被“企鹅经典文库”所收录,至此,《解密》成为继《红楼梦》《阿 Q 正传》《围城》《色戒》后,唯一被收入这一文库的中国当代文学作品。“《解密》的英文版上市后,创造了中国作家在海外销售的最好成绩。”[1]国内为大力支持中国文学传播海外实施了多项工程,举办了多种活动,但实际效果与预期和投入还是存在较大落差。麦家作品在海外的走红,引起了国外对中国谍战文学的极大关注,我们不能没有追问,究竟是什么引起了海外读者的阅读兴趣以及麦家为什么会走红海外。由出版界、媒体、文学评论者以及读者的评价可知,麦家走红海外的原因可分为非文本因素和文本因素。非文本因素源于英国翻译家米欧敏一次偶然的机会邂逅《解密》,其优秀的译介为《解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被广为流传。文本因素即麦家小说中的世界性因素。麦家的小说中多为对人的关注,即人性、人生、命运的无常等主题,麦家一以贯之的创作主题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的特征。小说中的世界性因素促使了不同国家文化的融合,为文学注入了源源不断的活力。普遍性和永恒性是世界性因素的主要特征,世界文学史上,“这些因素会在经典作品中会反复地出现。通常认为,文学的世界性因素就是普遍的人性和人类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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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文学史上,麦家很难被定义,他的小说也很难被划分为哪个类型,既有类型小说跌宕起伏的离奇故事,又跳出传统谍战小说的窠臼,显示出自身独特的品质,既具有娱乐性也兼顾内涵的深度。如果将麦家置于文学史坐标系中,则会更加凸显其艺术独创性。麦家的长篇小说就可读性而言,并不能简单的将它划分为通俗文学,就文学性而言,更不能将其划分为纯文学,可以说麦家的小说为纯文学打开了一扇想象力的大门。生活在消费主义时代,麦家一方面要抵抗消费主义,另一方面要适应消费主义,他对文学心存敬畏,有自己的精神坐标,在时代变化的进程中,他的创新与“守旧”为文学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增量。
本文第一章以时代语境对麦家创作的影响为切入点,对文化消费语境与麦家小说创作之间的关系进行梳理后,厘清时代对麦家创作的影响。消费主义文化的兴起对麦家的创作心态和读者的审美取向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文化消费时代背景下,从市场经济的飞速发展到主流文化的逐渐跃居主导地位,纯文学与通俗文学由二元对立的姿态逐渐生成更统一的关系,通过关注麦家主体意识、麦家的读者意识及麦家观察时代变化的创作格局这样全面的分析是为了避免出现对麦家作品误读的情况,避免将麦家小说与其影视改编作品视同一律,警惕以商业化写作的标签对其作品批驳而不去关注文学内部深层意蕴、文学性这样一种全面、客观的态度。以此为窗口,发掘麦家作品的文学意义,期望麦家创作的独特风格能得到更多评论者的关注,期望麦家作品对人、命运、人生的关注等主题的写作能够带给学界和读者们更多的思考。
时代对作家的影响是双向的,第一章总结了时代对麦家的影响,第二章是在前述基础上通过麦家小说与消费主义元素的融合分析麦家与时代的互动。任何一个作家在时代中都不会是孤立的、无依无靠的,都会在有限的范围内去改造时代、回应时代,麦家小说与消费主义元素的融合体现了麦家观察、审视时代,并对时代发展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麦家将密码意象与中国文化元素结合,使麦家的谍战系列小说大放异彩,小说中既有麦家对谍战世界的独特理解与创造,又呈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梦境、棋局等中国元素,两者的成功衔接使麦家的小说出奇制胜,将世界文学与中国本土化文化有机的融合在一起,为读者制造了独特的阅读体验。麦家谍战题材小说以抗战时期为历史背景,人们对于这段历史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那个年代正处于民族危难之时,是我们每一代人都应该铭记的历史。人们对于过去年代的英雄也同样有着崇高的敬意和怀念之情。麦家的作品中,对英雄们的刻画不同于以往束之高阁、与普通人相去甚远的高大形象,而是将英雄们崇高、神圣的光环一一解构,在兼具时代背景和宏大叙事的同时,对人的关注由集体向个人转变,个人既是平凡的又是不平凡的。从不同角度真实还原个体生存体验的写作方式,表达了对“人”的心灵轨迹和生存际遇的关注,适应大众的文学口味,让文学以更真实的姿态影射原生态的生活有着积极的意义。消费时代下的纯文学与通俗文学并没有十分明显的界限,两者互相渗入,相互融合。在市场、媒介、社会价值取向、文学思潮等外部环境的影响将促使某些作家的创作走向雅俗共赏的现象,麦家小说超越雅俗层面的个性化书写以及麦家小说产生的文学影响呈现了文学最终会走向一种多元格局的发展趋势,为共同发挥大众文学与精英文学的优势带来了新的启示,为文学写作注入了新的活力。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