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赤子之心和家国之思
1.1 余光中的诗歌生涯与创作轨迹
驰骋文坛半个多世纪,集诗人、散文家、学者、评论家于一身的中国当代作家余光中先生,其诗如名,宛若一道壮丽之光跨越海峡,照射两岸三地诗坛,也流传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20 世纪世界风云变幻,历史背景与个人经历的叠加交错,催化了余光中内心的诗情诗意,点亮了他一生的诗歌之路。
1.1.1 余光中生平简介
余光中,中国当代著名诗人、散文家、学者和翻译家。
1928 年 10 月 21 日,余光中出生于风光旖旎的南京,在烟柳江南度过了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1937 年日本侵华战争爆发,余光中的童年生活就此终结。该年底余光中跟随母亲从常州逃往皖苏边境,经数月躲藏后又前往苏州,而后到达上海,从上海绕道香港,沿滇越铁路进入昆明,艰辛辗转最终到达重庆与父亲会合。之后,在这巴山蜀水深处,这位平头乌发的少年开始萌发了对知识以及外面世界的探求和向往。荒僻落后的促狭之地无法禁锢向往广阔天地的少年余光中,他对未来充满了幻想。余光中大学时就读于金陵大学,主攻外语。他之所以选择学习外语,是源于他对语言的敏感和对未来脉搏的把握,在青年余光中看来,精通外语就能更好地了解这个奇异多彩的世界。
1949 年初,余光中在战乱中跟随家人逃往上海,随后暂居厦门,在厦门大学外语系继续求学。1949 年 7 月,余光中和父母移居至香港,于 1950 年 5 月到达台湾,在此期间未就学。1950 年 9 月,余光中考进台湾大学,继续在外文系学习,两年之后从台湾大学顺利毕业。
1954 年,余光中联合覃子豪、邓禹平等人创立“蓝星诗社”。他们成为诗社的中间力量,在台湾诗坛颇具影响力。1956 年余光中退役,后在东吴大学任教。当年九月与范我存女士结为连理。1958 年余光中前往美国进修,留学结束后返台,先后赴台湾多所大学任教。在此期间,他曾两度受邀赴美进行讲学。1974 年余光中到任香港中文大学,任中文系教授。在香港的十载岁月是余光中生活最为安逸的时期,但他仍然笔耕不辍。1985年,余光中离开香港返回台湾,在高雄中山大学担任文学院院长。
.......................
1.2 余光中诗歌的乡愁类型
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而这种美,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感体验,它是人的以往全部生活和经历的综合。因此,距离也必然生出离愁别绪来。乡愁,是人们对去逝的美好事物的追念感怀,是与当前难以应对的个体生存状况达成的妥协,从而引发了个体生命的心理焦虑。
深切关注土地及与其相关的事物,通过营造与土地意象来沟通、表达地域乡愁,是余光中通过诗歌来追寻民族历史、文化认同的主要方式。他将对故国乡土的热爱与地域文化之间的冲突凝而为诗,展开了对脚下土地历史的思索与追寻,从而使诗歌在内容、主题上体现出不同的情愁,大致可分为两类,即飘离于异域而产生的地域乡愁和中西文方明交互中产生的历史文化乡愁。
............................
第二章 古典诗学与现代诗学的超越性熔炼
余光中生于烟柳南京,长在巴山蜀水,这些地方山河湖海都是中国传统文化积淀深厚的地方。自幼学习传统文化和古典文学,使得余光中对古典诗词生出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也为他一生的文学生涯打下了丰厚的基础。余光中的诗歌创作,善于积极主动地从古典诗词中找寻灵感,发现技巧并加以借鉴和运用。余光中迈进诗门,不仅受到古典诗词的影响,还有来自于五四新诗及十九世纪英诗的启发。
2.2 现代诗的困境与突破
在现代主义盛行的五六十年代台湾诗坛,《天狼星》是一个无法绕开的话题。就余光中个人而言,它是诗人诗歌生涯的里程碑和转折点。至此,他的诗歌创作如同一路高歌的激流触礁后的浪花飞溅,引发了台湾诗坛关于现代诗的讨论。在思考和讨论中,余光中开始反躬自省,重新审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在现代诗的困境中破冰前行。
台湾现代诗怀着对西方现代主义的迷信和崇拜一路高歌猛进,在六十年代初期将反传统的浪潮推向极端。组诗《天狼星》的诞生就是一个极具话题和争议的标志事件。1961年 2 月,余光中创作了大型组诗《天狼星》,随后刊发在《现代文学》上并于同年 5 月出版。《天狼星》包含十余首诗歌,如《海军上尉》、《表弟们》等,其中既涵盖他的人生经历,也有现代诗兴起的十余年间个性迥异的台湾现代诗人群体形象。#p#分页标题#e#
中西方文化传统历来将天狼星视为一种极具破坏性的力量,故而将其作为晦气、破坏的代名词是人们共同的文化心理基础。以具有晦气象征的天狼星命名,则反映了现代诗人在西化浪潮中面对传统的叛逆精神与破坏力量以及因对统文化的彷徨、怀疑而产生的内心哀痛。作品以“天狼星”命名,意在借此名称在新诗现代化的纷繁驳杂的过程中找到一些较为永恒的象征。这部作品是余光中在汹涌的西化浪潮中的庞大彻底的自省展现,传达了诗人对传统的感伤忧愤,同时充满了对现代主义的热切期望。
五六十年代的台湾面对西方文化的激越冲荡,传统文化几欲坍塌。无论余光中个人还是台湾一部分现代诗人,在这种异质文明面前徒生了挂空和孤独感,茫茫然于光怪陆离的所谓“现代”,戚戚然于沉重如钟的古老“传统”。正如台湾评论家陈芳明所指出的:“一方面他对传统不能全然放弃,一方面对现代又不能全心拥抱。”[1]事实上陈芳明的观点也不无道理。这种“不能全然放弃”和“不能全心拥抱”的事实是令人心力交瘁的,甚至是令人绝望的。
第三章 余光中诗歌的艺术具象建构…………………………………31
3.1 语言美的实践…………………………………31
3.1.1 炼字的追求…………………………31
3.1.2 词语的“陌生化”试验………………………33
3.1.3 修辞格的锤炼………………………….34
第三章 余光中诗歌的艺术具象建构
3.1 语言美的实践
诗是语言的艺术,语言既是诗的基本质料,也是诗的直接存在形式。余光中在语言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他非常重视诗歌语言的建设和创新,在《谈新诗的语言》中他曾谈到,“理想中的新诗的语言是以白话为骨干,以适度的欧化及文言句法为调剂的新的综合语言,只要配合得当,这种新语言是很有弹性的。”[1]这种富有弹性的语言,在余光中的不懈努力和探索中,生发出新鲜和活力,这体现了他对语言出色的驾驭能力。
着力于炼字的追求、使用“陌生化”的技巧以及修辞格的综合运用等均是余光中激活现代诗语言之美的利器,汉语文字在他笔下不断生发出新的可能,彰显出活跃和旺盛的生命力。
.............................
结语
在20 世纪中国文坛,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是一个无法趋避的重大问题。在论及传统与现代的关系问题上,“现代”需要向“传统”借鉴才能获得根基,而“传统”需要向“现代”进发方可获得新生。余光中通过自身的创作实践做出了自己的回答,即任何时代的“转型”与“发展”,都不能盲目地剔除自身的传统文化,而是以“现代”接通更为复杂的“传统”,实现“传统”与“现代”的良性互动,这才是中西文学价值建构真正的立场。
余光中融合中西的创作实践显示了其作品在当代诗歌发展史上的独创性意义。这种融合表现为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与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互动和熔炼,也凸显出西方现代主义哲学精神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性提升。余光中的诗歌作品体现出他对中国传统价值观的认同以及对传统文学的追问和批评的矛盾统一。余光中的诗歌创作显示出传统与现代融合的可能路径与价值。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