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珍爱我们的源头
(一)生态美学
1.理论来源
生态一词原意是指自然生物在一定自然环境下生存和发展的状态。生态学是一门研究生物和自然环境关系的学科,1866 年由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提出。世间万事万物相关相联,南美的蝴蝶在赤道扇动一下翅膀,美国纽约就可能会刮起一阵飓风。这句话足以说明世界是一个整体,生物圈、水圈、大气圈、岩石圈都是它循环的一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人类作为自然生物中的一种,生物圈的一环,生活在地球上,不可能脱离其他生物,脱离自然这个载体而单独存在的。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一员,维护人和自然的和谐共生是人类能够继续生存发展的前提。
自十五十六世纪英国工业革命以来,生产力的发展使得大部分西欧国家从传统的农业文明走向了工业文明。工业文明的迅猛发展一方面为社会创造了巨额的物质财富,同时也暴露出了工业化进程中的人和自然的种种矛盾。这些矛盾,都是人类从一己之私出发,为了加快自己的资本积累,对自然无耻的掠夺和对同为地球生物其他物种的残酷与冷漠。越来越多的自然物种在这种掠夺下逐渐销声匿迹,这种看似跟人类无关的自然物种逐渐衰落,实际上也是在某种程度上给人类敲响警钟:人类作为自然物种的一种,生态环境的破坏也是人类走向衰落的加速剂。
从东西方古典美学时代以来,艺术是神秘的也是高贵的。而艺术家身上所具有的艺术特质,也是上帝特别赐予的。他们对周围的自然环境,有着敏锐的感性思维和艺术细胞。这种盛宠下的幸运儿们也毫不谦虚,他们对当时的文化领域进行着称霸和垄断,从周边的生态环境中汲取营养进行创作,执着捍卫着自己的艺术价值原则。但到了 19 世纪中期,他们迎来了真正的敌人。西方的资本主义以强有力的物质后盾向他们的精神至上、艺术至上原则发起了挑战。在工业文明的快速发展中,他们生存创作的空间被无情地破坏,物质和资本成了世界的统治者。在这种背景下,一部分艺术家走向寻求一条追寻人和生存空间相协调的美学路线。这条路线就是生态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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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迟子建的生态美学思想来源
1.故乡与童年的影响
故乡和童年对于每个人来说,意义重大。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更是如此。迟子建在 2016 年的访谈《我热爱世俗生活》中提到“一个作家的童年经历,可以受用一生。这经验像一颗永不泯灭的星星一样,能照亮你未来的写作生活。”①可见,迟子建的童年生活给了她后来的写作不可磨灭的影响。她的童年时期在极北的北极村度过,那里远离城市文明,与自然生态相伴,人类对庇佑他们的自然存着敬畏之心。
在迟子建童年成长的过程中,远离城市的钢筋水泥,与自然为邻。故乡的花草树木、钓鱼采果、吮吸白桦树汁液等与自然的亲密接触都给她留下了温暖而朴实的回忆,为她生态观念的形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她深知自然的伟大,人类的渺小。在 2007 年获得第三个鲁迅文学奖,接受访谈《在厚厚的泥巴后面》时她提到:“我生在在大兴安岭,那种壮阔、苍茫的自然风景,从我幼年时期就影响了我。人即便长寿,也不过一百多岁,这个年纪跟大自然比,是多么的‘短寿’!所以,大自然在我眼里是不朽的!”②话语间体现了作家敬畏自然,对自然生态怀揣着一颗崇敬之心。这种心态在她的创作中体现诸多。在迟子建的短篇小说《采浆果的人》中,自然拥有一夜使草木庄稼枯萎的巨大威力,使劳累一年的人颗粒无收。《会唱歌的火炉》中自然会带来肃杀的漫漫寒冬,人们只能依靠火炉取暖过冬。《邻里间的围栏》中自然会惩罚砍伐树木的人,让他们被树木轧断双腿,失去生命。在她故乡的生活阶段,迟子建切身感受到人类在自然面前不过沧海一粟,自然是伟大难以抗拒的,她把这种童年时期在自然中亲身经历过后得到的信念深深地融入到了她的作品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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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原天地之美
(一)各具特色的自然风光
1.晶莹冰雪
作家生活在北纬五十度的地方,纬度高,天气寒冷,就连立春之时,都还是零下三十度的肃杀寒冬。她在散文《会唱歌的火炉中》写到:“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大兴安岭度过的。那里一进入九月,大地的绿色植物就枯萎了,雪花会袅袅飘向山林河流,漫长的冬天缓缓拉开了帷幕。”①四季在东北的时长是不均等的,夏短冬长。漫长寒冷的冬日里,上天慷慨地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撒向山川河流,在这里,冰雪是永远的主题,也是迟子建创作的背景环境。
二、 原天地之美
(一)各具特色的自然风光
1.晶莹冰雪
作家生活在北纬五十度的地方,纬度高,天气寒冷,就连立春之时,都还是零下三十度的肃杀寒冬。她在散文《会唱歌的火炉中》写到:“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大兴安岭度过的。那里一进入九月,大地的绿色植物就枯萎了,雪花会袅袅飘向山林河流,漫长的冬天缓缓拉开了帷幕。”①四季在东北的时长是不均等的,夏短冬长。漫长寒冷的冬日里,上天慷慨地将雪花一大片一大片撒向山川河流,在这里,冰雪是永远的主题,也是迟子建创作的背景环境。
迟子建作品中的很多儿童都是在苍茫的冰雪环境下成长,他们生长环境不同,性格各异,但是都有着像冰雪般坚韧而又洁白的内心。
她的短篇小说《北国一片苍茫》,从题目“北国”、“苍茫”就可以看出冰雪的寒冷肃杀之气。此篇小说以文章主人公“芦花”的童年回忆为主,冰雪作为故事发生的背景贯穿了整篇小说。成年后的“芦花”看见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想起来童年时期生长在冰雪世界的自己,那时候她周围的宇宙浩渺无边,雪花钩镂成巨大的屏风纷纷扬扬地洒向她的世界。如此雪景虽然壮阔美丽,幼小的“芦花”却只能因为这样的寒冷,坐在矮矮趴趴的小房子里,心里是寂寞和由寂寞生出来的对外面世界的苦苦向往。后来,她鼓起勇气,趁着父母不在的时候冲破冰雪对她自由的桎梏,带着她的小伙伴小狗“呣唔”一起跑入到外面的冰天雪地。跑出屋子以后,她发现她面对的是茫茫无际的冰雪山林,面对的是飞扬跋扈无休无止的雪花,面对的是可能随时会让她和“呣唔”失去生命的寒冷危险。
幸运的她们最后被父母救回家里。7 岁的“芦花”又重新成为冰雪的囚徒。《北国一片苍茫》中的冰雪环境对于“芦花”来说,是一种禁锢。冬天漫长,她独自和父母、小狗生活在冰天雪地之中,父亲脾气暴躁阴晴不定,母亲沉默又逆来顺受。7 岁的儿童正处于渴望朋友,渴望自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憧憬和向往的时期,他们想要冲破外部环境对他们的禁锢去接触新鲜的世界,但是他们年纪尚小,身体单薄,独自连冰雪都无法穿过。这里的冰雪世界对于弱小的儿童来说,是一种恶劣而又极端的自然环境,限制他们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对他们的自由发展是一种桎梏。但在如此的环境之下,成年人都有可能屈服于这夺命的冰雪之境,幼小的芦花却有着冲破周遭环境的决心和勇气,她有着如冰雪般的坚韧的内心,不惧一切束缚,执着追寻心中所往。《北国一片苍茫》中“雪花”“白雪”等独特的自然景观经过儿童天真烂漫、纯洁跳跃的思维方式与视角表现出来,就会显得清新奇异、灵性鲜活,让我们可以切身感受到自然生态中的各种形式的美。生命力顽强的小女孩,与小女孩相依为命的狗,都显示出迟子建对自然的亲近与独特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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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充满灵性的动物伙伴
(二)充满灵性的动物伙伴
天空中翱翔着鸿雁,海底遨游着各色鱼类,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鸟雀在树梢间争鸣。世界因生物的多样性而丰富美好。动物也是人类的伙伴,离开了动物,人类无法生存。生态美不仅是一种天人合一、美善统一的高度和谐之美,它的本质是自然生命之间的天赋的爱。在 1998 年 7 月,美国总统克林顿访问中国,在出席于桂林举行的总统与中国民间人士关于环境问题的园桌讨论会时,戏称金丝猴是他的表亲。这是通过人从猿猴进化而来的科学事实强调百万年前人猿同源的关系。实际上,不管是人类还是自然界的其他生物,都有着共同的祖先,都是最初由无核单细胞演变而来的生物。这种历史上生命同源的关系,人和自然界的种种动植物更应该建立平等和爱的关系。
迟子建在散文《动物们》中就认为动物和人一样,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伙伴,就和人一样独立可爱,有着独立的生活。白天时主人上班工作的时候,猫啊狗啊鸡啊鹅啊的都有自己和主人一样规律的生活,他们的一天也有规律的觅食、闲逛、会友,和人们的生活一样充实、规律、富有趣味。迟子建的作品中动物的出现频率非常高,如《北极村童话》中为了追逐乘船离开的“我”活活被淹死的黄狗傻子,《雾月牛栏》中与身心受到继父伤害的宝坠同吃同住、心意相通的牛群;《北国一片苍茫》中不畏严寒和死亡带芦花逃离的小狗“呣唔”;《一匹马两个人》里瘦得皮包骨头,在女主人和男主人相继死去以后,仍然忠心耿耿为捍卫主人麦地而死,最后甚至幻化成人给主人报仇的老马;《越过云层的晴朗》中有着人一样的尊严的大黄狗;《额尔古纳河右岸》陪伴帮助着鄂温克族人山林生活的驯鹿、新作《候鸟的勇敢》中有着神性一般,庇护着众生的东方白鹳等。在迟子建的众多作品中,动物是和人类一样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存在,他们忠贞又坚韧,善良而又勇敢,和人类有着平等和谐的关系。这些动物类的自然意象是她表达生态意蕴和生态忧思,寄寓生态理想,寻找诗意栖居之所的方式之一,是她生态文学叙事的重心。#p#分页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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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远时近的火光........................ 28
1.“最早的老师”............................ 30
2.无限度的爱................................. 34
3.辛酸而有代价的幸福............................. 38
四、拘谨与张扬.................................... 51
(一)风俗制度生态............................ 51
1.节日习俗.......................... 51
2.宗教信仰............................... 54
四、拘谨与张扬
(一)风俗制度生态
风俗是我国社会文化的沉淀,它包括了某地域人们独特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节日礼仪、神话传说、宗教巫术、信仰禁忌等地域性习惯。风俗中约定俗成的一些规矩在发展过程中也渐渐被明确确定下来,和人类社会形成一种稳定又和谐的制度生态。
中国广阔的土地上不同地方出生的作家们,他们生活当地的风俗制度成了他们作品的重要灵感来源,“风俗是在历史中形成的,因而它对社会成员有非常强烈的制约作用,在现实进程中它指导着社会成员的日常行为,从而形成具有浓厚地方色彩的具体生活事件。在乡土小说风俗画中,这类具有传承性和现实性的乡风民俗,最常见的作用,虽然依然是用来增强作品的地方特色和民族特色,为事件提供社会背景、为塑造人物服务等等,但在不少的文本中,已逐渐成为小说叙事结构的主题内容,承担了新的叙事功能。”①作家迟子建出生于民风淳朴的黑龙江小山村中,东三省地处东北,幅员辽阔,气候寒冷,民风剽悍而淳朴。越淳朴的地方,越淳朴的人民就有着越原汁原味的风俗制度生态,迟子建也用她的笔传承着这片土地上的乡风乡俗,用她的笔奏出了一首特色鲜明的风情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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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