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个体经验与家族历史
一、自我矛盾的灵魂探寻
此类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大都在一张矛盾纠结的苦网中挣扎,这是女性独立的必经阶段,又何尝不是新世纪女性自我成长的一种摸索与探寻,是在时代浪潮的冲击下对内心世界与双重自我的不断寻找与平衡。
(一)欲望横流下的焦躁不安
上世纪 90 年代,“私人化”写作曾风靡一时,但因其极端的“身体化”写作而引发众多质疑。与这一时期的女作家小说创作相比,新世纪后的一批女作家所创作的小说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们被称作新新人类,在繁华的都市享受着奢靡的、欲望狂欢式的生活,但在这种迷乱中我们又能深切地感受到一种生存的焦虑与无奈,这是在时代浪潮冲击下的年轻人的真实生活写照。表面看来,她们在这物欲横流的生活中狂欢着、享受着,但事实上,她们并不知该如何适应这时代的大发展、大变革,这变态式的狂欢是内心未能平衡的表现。
正如卫慧《我的禅》所体现的主题一般,一个从小在上海长大的女孩,一直向往着西方,渴望体验西方价值观念下的生活。当她以此为目标,终于去到了纽约,感受了西方极度自由下的爱与性后,却依旧感觉到迷茫。当她决定回归东方,并试图在东方文化传统中寻求身心的释放时,我想她更希望寻得的是对两种文化、两种价值观念下的迷茫的自我平衡。与此相类似的关注女性隐秘的内心世界在疯狂的现代都市欲望中的放纵与迷惘的作品还有,棉棉的《糖》、周洁茹的《小妖的网》等。
除了上文提及的“70 年代”女性作家群,新世纪女性小说创作中引起更加广泛关注与讨论的,是我们经常提及的“80 后”新生代作家群。无论男作家还是女作家,他们小说创作的主要主题是“成长疼痛”,是在一定社会现实影响下的颓废与孤独中寻找自我平衡的出路。这其中,女性作家以更加细腻的、甚至是具有母性光辉的关照角度,为我们创作出一部部深刻反映当今时代背景下年轻人生存状态及灵魂探寻的作品。如春树的《北京娃娃》中那个努力装作大人模样的女孩儿林嘉茉,她讨厌学校和父母家长的教训,可即使逃离了学校却还是向往着北大,在有理想却又不愿受束缚的纠结矛盾中,她努力让自己成熟。于是,早熟的她既不安于自己原本的生活,又没办法真正进入到大人的世界,这无处安放的青春是时代病症在青少年身上的反映,也是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的一种思索。此类作品还有春树的《长达半天的欢乐》、张悦然的《葵花走失在 1890》、《樱桃之远》、笛安的《告别天堂》以及饶雪漫等青春文学小说家的一系列小说创作。正如卫慧《我的禅》所体现的主题一般,一个从小在上海长大的女孩,一直向往着西方,渴望体验西方价值观念下的生活。当她以此为目标,终于去到了纽约,感受了西方极度自由下的爱与性后,却依旧感觉到迷茫。当她决定回归东方,并试图在东方文化传统中寻求身心的释放时,我想她更希望寻得的是对两种文化、两种价值观念下的迷茫的自我平衡。与此相类似的关注女性隐秘的内心世界在疯狂的现代都市欲望中的放纵与迷惘的作品还有,棉棉的《糖》、周洁茹的《小妖的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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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家族叙事的历史融合
历史题材的创作一直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新中国建立后一直到“十七年文学”时期,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成为了当时的热门主题。虽然八十年代后,“先锋文学”、“私人化写作”等形式的出现使得小说创作的主要关注点发生了变化,但创作者们对于历史的关注从未停止过。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历史为主题的小说创作在女性创作者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引人注目的创作题材。“九十年代的女性文学拥有为数不少的关于女性的历史叙事,这是九十年代女性文学中的一个引人注目的存在。从女性历史叙事着手,以发掘女性苦难、挖掘苦难原因为径,九十年代女性文学找到了女性进入历史的独特方式”①如铁凝的《玫瑰门》等,都是通过对母亲的书写来展示女性在整个历史长河中的苦难与挣扎。进入新世纪后,中国女性作家开始跳出封闭自我的创作局限,试图从更加宏观的视野入手,来展示女性在历史长河中的苦难挣扎,以及在当代社会中的矛盾困苦。于是,便有了以女性为主体的家族历史的叙事。从家族与历史两个宏大视野入手,通过家族叙事与历史的融合,对历史长河中的女性形象进行了填充,直观地反映出了不同时代中的女性的困苦与成长。
历史题材的创作一直是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尤其是新中国建立后一直到“十七年文学”时期,历史题材的小说创作成为了当时的热门主题。虽然八十年代后,“先锋文学”、“私人化写作”等形式的出现使得小说创作的主要关注点发生了变化,但创作者们对于历史的关注从未停止过。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历史为主题的小说创作在女性创作者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引人注目的创作题材。“九十年代的女性文学拥有为数不少的关于女性的历史叙事,这是九十年代女性文学中的一个引人注目的存在。从女性历史叙事着手,以发掘女性苦难、挖掘苦难原因为径,九十年代女性文学找到了女性进入历史的独特方式”①如铁凝的《玫瑰门》等,都是通过对母亲的书写来展示女性在整个历史长河中的苦难与挣扎。进入新世纪后,中国女性作家开始跳出封闭自我的创作局限,试图从更加宏观的视野入手,来展示女性在历史长河中的苦难挣扎,以及在当代社会中的矛盾困苦。于是,便有了以女性为主体的家族历史的叙事。从家族与历史两个宏大视野入手,通过家族叙事与历史的融合,对历史长河中的女性形象进行了填充,直观地反映出了不同时代中的女性的困苦与成长。
这些女性作家,有的是站在女性的立场,将在历史长河中浮浮沉沉的女性作为关注重点,将几代女性的命运放置于历史变迁的大背景当中,从而展现出女性命运的浮沉;有的则是将背景放在某一年代,将时代变迁下的一个大家庭大家族的喜乐进行展开描写,从而生动表现出家族中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身份的每个个人的生存状态,影射出整个社会每个个人的生存状态。当然还有在特定历史时期下人民生活状态及女性命运的关注。这些主题小说的创作是新世纪女性跳出自身局限,从宏观处入手,站在更高的角度对社会历史的刻画,是非常值得引起关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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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乡村困惑与底层悲欢
一、“向城而生”的仰望与逃离
随着社会政治、经济的不断进步与发展,中国社会现代化和城市化进程进一步加速,乡村经济的落后与弱势进一步显露出来,在城乡二元结构对立的大背景下,在乡村对城市的凝望中,便有了新世纪文学对“乡村”的重新关注。而经历过了上世纪 90 年代的喧嚣和高扬后的中国女性小说创作,也在新世纪回归到了现实写作当中,告别了“一个人的生活”和“私人战争”,新世纪的女作家们将女性视野下独有的悲悯与温情投向了在城市与乡村的夹缝中苦苦挣扎着的“乡村女性”。
一、用记忆拂去历史灰尘............................19..........................
第二章 乡村困惑与底层悲欢
一、“向城而生”的仰望与逃离
随着社会政治、经济的不断进步与发展,中国社会现代化和城市化进程进一步加速,乡村经济的落后与弱势进一步显露出来,在城乡二元结构对立的大背景下,在乡村对城市的凝望中,便有了新世纪文学对“乡村”的重新关注。而经历过了上世纪 90 年代的喧嚣和高扬后的中国女性小说创作,也在新世纪回归到了现实写作当中,告别了“一个人的生活”和“私人战争”,新世纪的女作家们将女性视野下独有的悲悯与温情投向了在城市与乡村的夹缝中苦苦挣扎着的“乡村女性”。
对乡土文学的关注早在五四时期就已开始,当时的爱国文学家将对祖国命运的担忧与期望唤醒民众的坚定注入到文学创作中,为我们流传下了许多发人深思的优秀作品。随着革命与社会主义的不断发展,乡土文学越来越具有现实性与现实意义,然而上世纪众多的女性作家却沉浸在自己的“房间”里,忽略了现实性的创作。进入新世纪后,女性作家开始将目光由自身拓展开来,开始关注整个时代背景下的女性生存与发展,用独特的女性视角和女性独有的温情刻画出了一个个生动形象的时代变革大背景下的女性形象。如果说上世纪的女性小说创作是在发现女人寻找什么,那么新世纪后的女性小说创作则是在探究女人在寻找什么,为女性意识的觉醒寻找出路。
在城市与乡村的夹缝中寻找生存之路的乡村女性,便自然成为了新世纪女性作家的既悲情又温情的关注对象。随着现代化进程的不断加速,城乡差距越来越大,城市对乡村而言充满了诱惑。改革开放带来的经济的发展使乡村的人们认为城市是可以改变人生命运的地方,是能够摆脱贫困的出路。正如孙惠芬所说:“城市文明强暴了乡村,使原有的平静不复存在。当土地再也不是乡下人心中的神的时候,城市是什么,其实就是乡村人的梦想,乡村人的形而上。”①于是便有了许多作品中的落后山村对城市的一种不可名状的憧憬。比如葛水平的《地气》中,
乡民们会在黑夜爬上山头遥望城市的灯灯火火,一想到灯光下生活的男男女女,心理便会生出一股热气。而乡村中的女性,在商品经济和男权文化的共同影响下,怀揣着对城市的向往,开始了“向城而生”的逃离。她们义无反顾、孤注一掷地将自己推进城市的怀抱,即使为此付出高昂的代价,即使尝尽世间艰辛也在所不惜。于是,盛可以、葛水平、方方、等一大批女作家以此为创作主题,以女性独有的性别视角和敏锐观察,对乡村女性的内心世界与精神状况进行了丰富细腻的展现,体现出了女性意识的进一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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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凡俗生活里的妥协与诗情
上世纪 90 年代,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女作家们开始将目光投向城市,她们“不但表现了女性阅读城市的意识和立场,而且通过女性写作进一步塑造、想象了城市的现状与个性。”①她们享受在新都市的欲望中,沉醉于欢声笑语、纸醉金迷的“生活享乐”之中,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卫慧、棉棉的“欲望写作”,“以其颠覆性的价值观念和叛逆性的生存方式,让不少人对都市生活中的‘另类生活’和物欲潮流大开眼界,甚至因此对现代都市的文化特质产生了整体上的误解,更加忽视了都市内部许多尖锐、隐秘、焦灼而又极具隐痛意味的精神困境。”②她们的写作以欲望为导向,当然也有对于女性个体生命的关注与不断探索,但却陷入“个体化”与“私人化”的创作瓶颈,缺乏社会生活背景的共鸣。这些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当时的女作家对于现代城市生活现状的感受与理解,但却没有触及都市文明更为深层与隐秘的精神内核,还没有对城市的内核进行深入开掘。#p#分页标题#e#
二、凡俗生活里的妥协与诗情
上世纪 90 年代,随着城市化进程的不断加快,女作家们开始将目光投向城市,她们“不但表现了女性阅读城市的意识和立场,而且通过女性写作进一步塑造、想象了城市的现状与个性。”①她们享受在新都市的欲望中,沉醉于欢声笑语、纸醉金迷的“生活享乐”之中,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卫慧、棉棉的“欲望写作”,“以其颠覆性的价值观念和叛逆性的生存方式,让不少人对都市生活中的‘另类生活’和物欲潮流大开眼界,甚至因此对现代都市的文化特质产生了整体上的误解,更加忽视了都市内部许多尖锐、隐秘、焦灼而又极具隐痛意味的精神困境。”②她们的写作以欲望为导向,当然也有对于女性个体生命的关注与不断探索,但却陷入“个体化”与“私人化”的创作瓶颈,缺乏社会生活背景的共鸣。这些作品,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当时的女作家对于现代城市生活现状的感受与理解,但却没有触及都市文明更为深层与隐秘的精神内核,还没有对城市的内核进行深入开掘。#p#分页标题#e#
进入新世纪,女作家的创作则转向理性与深刻。由于性别角色和传统文化的影响,女作家与日常凡俗生活更为水乳交融,对生活细节以及庸常的人生体验也更具亲切感。于是她们对于个体在现代都市生活中的生存状况给予了深切的关注,关注凡俗人生的生存本相,描绘小人物的生存悲欢,思考女性的生存命运。将“女性的人”与“社会的人”相结合,以女性独有的细腻体验与温情写作为我们展示着人间的凡俗生活。
在创作过程中,女作家淡化了社会历史背景中的重大历史事件和重大社会冲突,注视着平凡人的日常生活,着意表现凡俗生活中的平庸、琐细、凝滞和灰暗,以及这种沉重而又无所不在的沉郁气氛对人的心灵、精神甚至生命带来的窒息。权利网、关系网等各种凡俗生活中的网以及无尽的“一地鸡毛”式的烦恼对普通人的围困和磨练,尤其是那些边缘底层女性在繁杂生活以及传统道德的双重夹击下的精神困苦,与寻不得出路的无奈“妥协”,当然也还有那些始终保持着善良与温暖的平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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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历史书写与未来想象......................19
(一)别样的文革记忆..........................19
(二)宏大的历史叙事...............................21
二、用想象拨开现实迷雾..............................24
(一)以设想揭露现实...........................24
(二)以温情刻画人性.............................24
第三章 历史书写与未来想象
一、用记忆拂去历史灰尘上世纪以历史境遇为主题的小说创作从未间断,一直是作家们关注的一个焦点。女性作家中也有许多坚持自我创作,持续对历史性题材叙述保持关注的作家,但经过上世纪 90 年代的极端私人化浪潮后,文坛对女作家小说创作的关注方向发生了改变。新世纪以来,女性作家跳出自我封闭的世界,创作出许多的历史题材作品,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对文革这一历史主题的书写题,和宏大的历史题材小说创作。她们用记忆式的书写方式表现文革时期普通民众的生活,通过真实历史感受揭示隐含在时代历史下的真相,让读者看到了当时平常民众的生活,展示出一种与以往的文革小说创作完全不同的叙述。她们跳出“房间”,重返宏大历史叙事,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切入到中国的历史进程中,通过历史叙事的宏大书写,表达出自己对历史、文化、自然、人性等多方面的思考。
(一)别样的文革记忆
(一)别样的文革记忆
文革一直是新时期文学的一个重要主题,从早期伤痕文学的控诉,到反思文学的反思,再到寻根文学的记忆化书写,文革题材在逐渐退去时代禁忌的同时,也因为那样一个时代的特殊性与敏感性,而受到更多作家的关注与挖掘。近年来文革小说的叙事焦点发生了改变,叙事手法也越来越趋于平常化,“文革”不再是焦点,而成了模糊的历史背景,不再像以往的写文革的小说那样,专注控诉时代的荒谬,而是通过对文革时期普通人生活状况的原生态描写,为我们揭示出当时的历史真相。许多新世纪女作家也转向文革历史题材的创作,通过记忆式的回忆性书写为我们展现出那段历史下涌动着的社会人生,为新世纪文革题材的关注提供了不少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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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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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如果说新世纪之前的女作家创作是努力将女性经验从社会中分离,以至于以一种过分高昂的女权姿态来与男权中心文化相对抗,那么,新世纪后的女作家创作似乎更有一种想要重新融入社会的趋势。因为进入新世纪,“女人”不再只是“女”,女性作为人的社会主体意识得到了逐渐的认同,女性不再因为急于证实自己而陷入极端的女性意识的表达,于是,她们开始将视野投向更加广阔的世界,不再只专注于对自我经验的书写,而是与现实的生存状况,人类的精神困境发生着更加深广细微的关系。正如盛英所评价的那样:“近年来,女作家因文化资源的不断增多,各种资源的整合又较为贴切、熔融;就像前面所述,她们善于将自己女性意识、个体意识痛社会人文的政治历史的、民间大众的、人类地域的意识等整合在一起,创作都在发生这样或那样的变化:转型也好,超越也罢,一句话,她们及她们的作品都在进步着,乃至有了新的突破。这种进步,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是超过了男作家们的。”①的确是的,若不是因为要着手作这一研究, 我想自己根本是没有机会拜读到这些精彩之作的。若不细读新世纪女作家们的作品,可能很难想象在这十八年的历程中,她们已经创作出了如此之多的惊喜。不仅像上文中我们提到的创作主题的丰富性与深刻化,创作主体也愈加完整。不仅有铁凝、方方、张翎等这些“常青树”般的存在,更有后来居上的七十年代创作主体,迟子建、孙惠芬、魏巍、须一瓜、叶弥、盛可以等,更让人欣喜的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八零后女作家张悦然、郝景芳、安妮宝贝等也逐渐被大众所喜爱, 甚至获得评论界的好评。一个完整均衡的创作梯队已经逐渐形成,相信还会有更加让我们惊喜的一代又一代作家的加入。她们以愈来愈自信沉稳的女性魅力创作出影响愈来愈深刻广泛的作品,她们的作品没有空间的限制,从广阔的乡村到繁华的都市,甚至到异国他乡;她们的作品亦没有时间的限制,从历史深处到未来想象,她们以更加自由广阔的创作天地一次次叩击着读者的心灵,反思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女作家们以浓郁的女性气息丰腴着中国社会的文化构成,她们透过女性的视角进一步关注女性、审视男权、反思人性,为中国文学的整体向前输送着新鲜的血液与营养。
参考文献(略)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