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
1.1.1 现实背景
创新被广泛认为是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促进国家经济增长和实现国家层面技术追赶效应的关键驱动力（Chudnovsky et al.，
2006[1]；Guan and Chen，2012[2]）。在当前我国正处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建设创新强国的关键时期以及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以实现资源依赖型向创新驱动型转变，以及通过前沿性技术突破重构经济增长动力机制的战略变革，是促进我国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的根本途径（Pradhan et al.，2018）[3]。企业作为技术创新的主体，提升企业创新质量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建立创新型国家，以及经济和能源结构的转型升级的关键，因此必须强化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主体地位（朱德胜和周晓珮，2016[4]；王晓珍等，2018[5]）。随着市场竞争和环境不确定性的加剧，可持续创新是企业获得核心技术竞争力以引领市场并获得超额利润的重要手段（陈华东，2016）[6]。在国家创新驱动战略这一现实背景下，如何激发企业创新积极性，缓解企业创新过程中由于市场失灵和信息不对称等原因所造成的融资约束问题，并探寻企业创新质量差异的影响因素，从而提高企业创新质量是学术界和政策制定者共同关注的重要问题（Figueiredo，2008[7]；黎文靖和郑曼妮，2016[8]）。
3 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 .......................... 29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发展举世瞩目，同时也造成了能源消耗和二氧化碳排放大量增加，面临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的双重挑战，因此，确保经济可持续增长和能源结构调整是中国的主要关切之一（Huang et al.，2018）[9]。在全球面临环境污染和能源危机的大背景下，可再生能源技术是未来最具代表性的新兴技术领域之一，对于国家可持续发展至关重要（Lilliestam et al.，2018[10]；Wang and Zou，2018[11]）。相比太阳能、生物质能等可再生能源，风能在技术储备、经济效益和开发潜能三方面更有优势（王晓珍等，2016[12]），在节能减排、能源结构优化升级过程中被中国政府寄予厚望（Hong et al.，2013[13]；王玺和李桂君，2014[14]），我国风能资源丰富，陆上和海上风能资源可开发能力为 23,800GW 和 2000GW，且开发利用成本低，在新能源产业中占有重要地位（Zhao et al.，2016[15]；Li et al.，2018[16]）。在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配套政策的推动下，我国风电产业于装机容量方面在过去十来年取得了快速发展，2017 年我国新增累计装机容量 1966 万千瓦，累计装机容量已达 18839 万千瓦，风电累计装机容量前三的国家—中国，美国和德国—分别占全球风电累计装机容量的 35%，17%和 10%，我国居世界第一位（GWEC，2017[17]；风能，20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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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标
1.2.1 问题提出
通过研究背景的梳理后可以发现，风电企业面临着产能过剩、核心技术缺乏等发展瓶颈，加之风电企业技术创新需要大量的研发资金投入，对银行信贷资金依赖度也高，而其抵押资产有限，以及所拥有的大量知识产权价值难以评估和变现，这些限制性特征都与银行传统放贷条件相悖，进一步加重了融资约束（Kim and Park，2016[82]；王满四和徐朝辉，2018[83]）。为了破除风电企业发展难题，实现产业升级和跨越式发展，政府通过制定一揽子的产业政策旨在促进风电企业突破现有核心技术缺乏发展瓶颈进而获得企业后发优势，从而提升风电企业创新质量。在中央和地方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配套政策的推动下，风电产业创新投入稳步提高，2015 年风电产业研发经费投入强度为 4.03%，比 2010 年提高了 2.5%，远超过其他产业投入水平。然而，现实中高额投入并未有效提升企业创新质量，大多数风电企业创新程度和创新效率相对较低（王晓珍和邹鸿辉，2018[23]；魏咏梅等，2015[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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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标
1.2.1 问题提出
通过研究背景的梳理后可以发现，风电企业面临着产能过剩、核心技术缺乏等发展瓶颈，加之风电企业技术创新需要大量的研发资金投入，对银行信贷资金依赖度也高，而其抵押资产有限，以及所拥有的大量知识产权价值难以评估和变现，这些限制性特征都与银行传统放贷条件相悖，进一步加重了融资约束（Kim and Park，2016[82]；王满四和徐朝辉，2018[83]）。为了破除风电企业发展难题，实现产业升级和跨越式发展，政府通过制定一揽子的产业政策旨在促进风电企业突破现有核心技术缺乏发展瓶颈进而获得企业后发优势，从而提升风电企业创新质量。在中央和地方政府出台的一系列配套政策的推动下，风电产业创新投入稳步提高，2015 年风电产业研发经费投入强度为 4.03%，比 2010 年提高了 2.5%，远超过其他产业投入水平。然而，现实中高额投入并未有效提升企业创新质量，大多数风电企业创新程度和创新效率相对较低（王晓珍和邹鸿辉，2018[23]；魏咏梅等，2015[84]）。
一方面是不断扩大的运营规模和政府政策的持续投入，另一方面是企业发展难以突破现有核心技术创新瓶颈（王晓珍和邹鸿辉，2018）[23]，随着创新投入产出矛盾的日益凸显，我国风电产业创新政策实施效果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产业政策对风电企业创新质量提升有无显著作用？产业政策能否有效提升企业信贷融资能力，缓解企业创新所面临的融资约束？是如何传导和渗透的，其作用路径和作用机理如何？受哪些因素的影响？这些问题是今后为提升风电企业创新质量和产业政策靶向精准性的关键所在。此外，伴随着企业所有权和控制权分离，公司治理结构会显著影响产业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实施高管股权激励能够有效减少代理成本，克服管理层在企业创新决策的短视行为，调动高管从事创新活动并注重提高创新效率和质量的积极性和主动性（朱德胜和周晓珮，2016）[4]。那么高管股权激励能否提升政府创新资源利用率以及应对企业创新过程中的不利政策因素，并缓解信贷市场中的信息不对称，提升企业信贷融资能力，从而降低企业融资成本和缓解研发融资约束？因此在本文研究中引入了高管股权激励这一调节变量，以分析治理结构在产业政策与企业创新质量和信贷融资之间的调节作用。再者中国市场经济发展仍不完善，且不同区域在经济发展水平、金融环境、市场环境、创新基础设施以及制度环境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导致产业政策对不同区位企业创新的作用也不尽相同（王晓珍等，2018[5]；王晓珍和邹鸿辉，2018[23]；杨洋等，2015[85]），加之风电产业链各环节企业创新特征、角色定位和生产经营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路正南等，2012[86]；Zhao and Zhen，2019[87]），这也可能会影响到产业政策对各环节企业创新的激励效果。因此研究风电产业政策对不同区位和产业链环节企业创新质量和信贷融资的作用是否存在异质性偏差具有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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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理论基础及文献综述
2.1 理论基础
2.1.1 市场失灵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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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理论基础及文献综述
2.1 理论基础
2.1.1 市场失灵理论
早期资本主义市场经济认为市场具有优化配置资源和满足社会总供求平衡的内在功能，反对政府干预经济活动。然而，世界经济危机的爆发有力证明了“市场失灵”的存在，单独依赖于市场经济体制难以有效促使私人企业技术创新投入达到社会的期望水平（Wei and Liu，2015）[90]。市场失灵理论的主要内容包括：第一，市场机制不健全问题。自由竞争必然会导致垄断，而垄断不仅会抑制竞争、减损市场效率，而且还会抑制创新、损害消费者的福利；第二，信息不对称问题。市场活动主体所掌握的信息是不完全、不对等的，信息不对称会带来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等问题；第三，外部性和公共产品问题。公共产品具有非竞争性和非排他性，容易产生“搭便车”等不良行为，由于研发过程中产生的创新知识和研发技术具有准公共产品的性质，企业无法从创新中获得所有回报，因此缺乏在“社会期望”水平上投资研发的动力（Wei and Zuo，2018）[57]。
由于市场失灵的存在，研发资源的垄断、外部性和信息不对称会干扰企业研发投入（Boeing，2016）[91]，且研发活动具有典型的外部性，知识溢出会使得企业从技术创新中获取的私人收益低于社会收益（Klette and M?en，2012）[92]，因而由市场机制决定的企业研发支出会低于社会最优水平，这就为政府介入和扶持企业创新活动提供了理论上的支持。政府对市场进行宏观调控和有效干预而出台的一系列产业政策有利于降低企业创新投资成本和失败风险，弥补市场失灵以引导创新资源重置，完善企业竞争和创新环境，保障企业研发投入回报，充分发挥企业创新的正外部性效应，从而提升产业整体创新能力和实现国家层面的技术追赶（Lee，201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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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文献综述
2.2.1 产业政策、企业信贷融资与企业创新的关系研究
（1）产业政策的内涵和功能
Gerschenkron（1962）首次提出经济落后国家的发展理论以来，通过政府干预有效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受到研究学者深入讨论和研究。Neary and Leahy（2000）认为产业政策具有引导新兴产业发展方向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从而达到实现国家产业结构调整和国民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等功能，通常以政府补助、税收优惠和政策性贷款等政策形式执行，以优化配置稀缺资源，推动经济转型升级[117]。Nemet（2009）认为产业政策是国家和政府从全局和长远益考虑，旨在通过指导、协调和规划等手段主动干预产业活动的各种政策总称，实施产业政策的目的是促进某行业的健康发展[118]。Dai and Xue（2015）也认为产业政策是针对特定行业的，其政策目标是提高某行业的竞争力和技术能力，其可以通过一系列详细的政策举措来执行，如研发补贴，金融支持和税收优惠等政策措施[119]。Spring et al.（2017）同样认为产业政策是改善市场商业环境或改变特定行业经济活动和技术发展轨迹，以实现经济增长和增加社会福利的各种类型的政府干预政策[120]。#p#分页标题#e#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产业政策的基本功能是可以引导社会向着提升经济发展效率、满足市场需求和减少不平等、确保可持续性发展保护国家核心利益等有利方向发展；具体而言，产业政策是旨在提升国家创新能力和社会生产力，并增加其总体社会福利（Guan and Yam，2015[121]；Lanahan and Feldman，2015[122]）。林毅夫（2017）明确指出在支持战略型新兴产业发展中，中央政府应占主导地位，通过产业政策来合理优化配置有限的科研资源，满足各种可能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所需的外部性补偿，推动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123]。本文借鉴林毅夫（2017）的研究观点[123]，以中国部委及以上级别部门发布的风电产业政策为研究对象，并从产业综合政策，激励型政策和规制型政策等三方面研究产业政策作用效果。其中激励型政策包括财税支持、金融支持、信息支持、采购支持、人才培养、并网支持、技术支持等 7 项政策工具，规制型政策包括环境保护、技术规范、运行规范以及设备规范等 4 项政策工具，产业综合政策是激励型政策和规制型政策的总计，以此来剖析产业政策对微观企业创新的影响和作用机制，以及系统研究不同类型政策的差异影响。
2.2 文献综述
2.2.1 产业政策、企业信贷融资与企业创新的关系研究
（1）产业政策的内涵和功能
Gerschenkron（1962）首次提出经济落后国家的发展理论以来，通过政府干预有效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受到研究学者深入讨论和研究。Neary and Leahy（2000）认为产业政策具有引导新兴产业发展方向和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从而达到实现国家产业结构调整和国民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等功能，通常以政府补助、税收优惠和政策性贷款等政策形式执行，以优化配置稀缺资源，推动经济转型升级[117]。Nemet（2009）认为产业政策是国家和政府从全局和长远益考虑，旨在通过指导、协调和规划等手段主动干预产业活动的各种政策总称，实施产业政策的目的是促进某行业的健康发展[118]。Dai and Xue（2015）也认为产业政策是针对特定行业的，其政策目标是提高某行业的竞争力和技术能力，其可以通过一系列详细的政策举措来执行，如研发补贴，金融支持和税收优惠等政策措施[119]。Spring et al.（2017）同样认为产业政策是改善市场商业环境或改变特定行业经济活动和技术发展轨迹，以实现经济增长和增加社会福利的各种类型的政府干预政策[120]。#p#分页标题#e#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产业政策的基本功能是可以引导社会向着提升经济发展效率、满足市场需求和减少不平等、确保可持续性发展保护国家核心利益等有利方向发展；具体而言，产业政策是旨在提升国家创新能力和社会生产力，并增加其总体社会福利（Guan and Yam，2015[121]；Lanahan and Feldman，2015[122]）。林毅夫（2017）明确指出在支持战略型新兴产业发展中，中央政府应占主导地位，通过产业政策来合理优化配置有限的科研资源，满足各种可能的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所需的外部性补偿，推动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123]。本文借鉴林毅夫（2017）的研究观点[123]，以中国部委及以上级别部门发布的风电产业政策为研究对象，并从产业综合政策，激励型政策和规制型政策等三方面研究产业政策作用效果。其中激励型政策包括财税支持、金融支持、信息支持、采购支持、人才培养、并网支持、技术支持等 7 项政策工具，规制型政策包括环境保护、技术规范、运行规范以及设备规范等 4 项政策工具，产业综合政策是激励型政策和规制型政策的总计，以此来剖析产业政策对微观企业创新的影响和作用机制，以及系统研究不同类型政策的差异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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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研究假设........................... 29
3.2 理论模型.............................. 34
3.3 本章小结................................. 35
4 研究设计 ........................... 36
4.1 风电产业政策梳理和企业样本选取..................................... 36
4.2 变量定义与测度...................................... 39
4.3 模型构建........................................... 45
5 实证结果与分析 .................................... 47
5.1 描述性统计分析........................................... 47
5.2 产业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回归分析................................ 50
5.3 产业政策对企业信贷融资的回归分析........................ 54
5 实证结果与分析
5.1 描述性统计分析
5.1.1 样本总体描述性统计
本文主要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 5-1 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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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研究结论与展望
6.1 研究结论
风电作为技术密集型的战略新兴产业，提升企业创新质量是突破目前风电产业产能过剩、核心技术缺乏等发展瓶颈，实现产业升级和跨越式发展的源动力。培育和发展风电产业也是国家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和调整产业结构的有效途径，因此必须强化风电企业在技术创新中的主体地位。产业政策作为政府对市场主体活动进行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然目前学术界对产业政策作用于企业创新的有效性一直存在争议，且风电产业政策持续投入与企业发展难以突破核心技术创新瓶颈的矛盾日益凸显。因此，风电产业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作用影响是当前学术界和政策制定者关注的核心问题，然而现有文献鲜有实证研究风电产业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有效性、作用机制和影响因素，缺乏科学的研究逻辑和分析框架
为此，本文基于 2004-2017 年沪深 A 股风电产业上市公司层面数据，采用发明专利占专利申请总量的比重测度企业创新质量，并在系统梳理量化 2004-2017 年中国部委及以上级别部门发布的 262 项风电产业政策基础上，实证研究风电产业综合政策及不同类型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的影响和作用机制，并引入高管股权激励这一重要治理机制作为调节变量，从内部治理机制揭示影响产业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和信贷融资作用效果的微观原因，以及基于企业区位和产业链环节分组，进一步剖析风电产业政策对企业创新质量和信贷融资的作用异质性。主要得出了以下研究结论：
（1）产业综合政策，激励型政策及规制型政策均对风电企业创新质量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2）产业综合政策对风电企业信贷融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不同类型政策的促进作用存在差异。其中，激励型政策对风电企业信贷融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但规制型政策对风电企业信贷融资影响不显著。
（3）企业信贷融资在产业综合政策以及不同类型政策与企业创新质量间所起的中介作用具有差异性：企业信贷融资在产业综合政策、激励型政策与企业创新质量间具有显著的中介作用，但在规制型政策与企业创新质量间中介效应不显著。风电产业综合政策和激励型政策在企业创新过程中具有明显的信号传递效应，有助于提升企业信贷融资能力，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缓解风电企业的研发融资约束压力，从而促进企业创新质量提升；然而规制型政策的信号传递效应不明显，不能有效提升风电企业信贷融资能力。
参考文献（略）
